固攝雖然強力催發內力,但是他的功力比起卓天凡這等絕頂高手還是差了不少,因此衛青鋒雖也感到勁風割麵,但是整個身子還是飄飄斜斜的衝了進去,裏麵仿佛空氣稀薄,讓人呼吸困難,衛青鋒勉強深吸一口氣,手中槍尖不多等待,朝前一點,運轉出擒月槍法的第三式,槍尖遙遙的一指,朝固攝的身後刺將過去。
固攝一刀正要砍下,卻沒料到衛青鋒已經衝了進來,旗杆比單背刀更長,衛青鋒仗著這些許的優勢,槍尖首先刺到了固攝的身後,固攝不得閃避,拚死承受了他的一擊,手中的單背刀依然還是揮擊了下去。
衛青鋒手中的若是銀槍,又或者是一根長矛,此刻刺到固攝的身後,固攝又沒身穿盔甲,自是能將他刺了個對穿,但是衛青鋒現下手中拿著的卻是一根旗杆,這旗杆並無尖頭,隻是鈍鈍的無法著力,因此他這一槍刺得精準,附力上去,旗杆難以承受這般大力,便磕嗤一聲從中間短了開去,固攝吐了一口鮮血出來,麵色猙獰可怕的轉過頭來,一刀便要向下砍去,衛青鋒手中拿著半截短杆,心頭大叫道:“壞了!”
固攝這一刀再砍下來,隻怕不但是首當其衝的衛青鋒,便是他身後遠遠的那些江湖漢子們,也大多不能幸免於難,衛青鋒隻感到渾身上下內力充盈,胸口仿佛有一口氣透不出去,他來不及細想,口中大吼一聲,猛地甩開手中的旗杆,便迎著那刀影衝了進去。
費清原想走回到高高的主客台去,他斜眼看著忙碌的費滄正醫治洪崁離,而自己的女兒卻是嬌軀輕顫,對著台上比武的場麵看的目不轉睛。
費清走回到女兒身後,笑道:“幼梅兒,你什麼時候對江湖比武這麼感興趣了?”
費幼梅唔的一聲,既不轉回小腦袋,也不作答,費清才輕輕皺起眉頭,也一道看上去,這一看之下,他才是微微吃了一驚,這台上的兩個少年比武,這兩個少年的年歲都不大,看上去不過都是二十出頭,但是他們比武的場麵和氣勢,卻宛若兩個當今天下的絕頂高手爭鬥,一招一式俱都妙到毫巔,費清久闖江湖,看過的比武場景何止萬千,但是這兩個少年的招式,他竟然愣是沒有看出門道來。
費清凝著眉頭細思了片刻,恍惚輕叫道:“好功夫。”又道:“他們一個動如脫兔,一個穩如磐石,當真是武功練到兩個極致之後的結果。”
柳順意在身後接話道:“師父,風兄弟在少林寺中曾經憑借一手卓絕的輕功,闖出了第一少俠的名號,但是這姓古的居然麵對他毫不處於下風,這姓古的又有什麼來曆?”
費清搖頭道:“這姓古的招離式非常怪異,刀法凜冽,也許是什麼隱士高人的弟子,現下武林中還有誰,用刀能用到這個程度的麼?”
費幼梅靜靜的看著場上的一舉一動,她自心想:“衛大哥原來這麼有本事,我隻以為他名氣在外,沒料到他卻是有名有實,而且他身份尊崇,日後前途更會不可限量。”一般女子若是屬意某個男子,必定希望他前途似錦,越高越好,但是費幼梅的心思卻又不同,他隻希望衛青鋒是一個平凡人,甚至……隻是那苗寨中一個普通的打石樁的辛苦人,這樣自己跟在了他的身邊,他才不會好像過去那樣對自己若離若即,他現下身份越高,身邊優秀的女子越多,費幼梅便會越少自信。
待得衛青鋒一槍刺到固攝的背上,費清拍手嘖嘖讚道:“好槍法……”丁繼先默默站在葉若碎的身旁,看著這場上二人快如閃電的過招,心頭才暗叫僥幸,他深知方才對手並未將自己瞧在眼裏,因此才會躲避著讓自己出了好多招,若是對手一上來便亮出真本事,自己隻怕三招,也接不下來。
衛青鋒一搶刺中,費幼梅正待鼓著小手嬌呼,哪知事出變故,那旗杆竟然從中折斷,雖然固攝被旗杆刺了一下,口吐鮮血,但是固攝回過頭來,聚勢已成,山呼海嘯般的一刀卻斜斜的砍了下來。
費幼梅呀的一聲嬌呼出口,便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費清定眼看過去,見到衛青鋒在刀勢阻止下,渾身上下須眉鼓脹,竟然化作一道閃電,朝那刀口衝了過去,即使以費清這般眼力,也看不清楚衛青鋒此刻的身法,隻覺得快的異常,轉瞬間便到了固攝麵前,固攝驚天的一刀還未砍下,隻覺得眼前一黑,自己的麵頰與什麼東西撞在了一起,虎口一痛,單背刀拿捏不住,仰天向上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