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過了晌午,未時和申時轉眼就過,山中不知歲月,兩人不覺走到了一個長長的山坡之上,由此看上去,隻見到漫山遍野的青翠草地,草地都很淺,隻是淹住腳窩,走在上麵隻覺得軟綿綿,如同踏在雲霧之中。
費幼梅常年生活在冰雪覆蓋的長白山上,這般青山綠草的勃勃生機風景,她自是從未見過,再加上此刻她心情愉悅的緊,便是清風吹過臉頰,也讓她覺得清爽舒適的快意無比。
她轉頭見衛青鋒四處去看,顯然是在找身邊還有沒有路人,又或是找找北鬥旗的方位,她咯咯的嬌笑起來,對著衛青鋒嬌聲打趣道:“喂……大騙子,看來你在外麵的聲名可差的緊那,你一路問了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敢給你指路的呢。”她說完了話,眼神媚媚的亂眨幾下,看著好生小女兒家風情。
衛青鋒苦笑了一聲,暗想:“看來北鬥旗和齊天派因為多年爭鬥,對大江兩岸的住戶們便刁橫的緊,這些住戶大多都害怕他們。”
費幼梅將一隻瑩白的小手放在彎彎的眉毛上,放眼向山坡上望去,卻是眼神一亮,她咯咯嬌笑著轉回頭,又對著山上伸手一指,媚氣的道:“快看,那邊好像有幾個人呢,這次嘛……這次不敢有勞你這大騙子出馬,還是我來找人問個究竟好了,咯咯。”
她說完話了話,便歡快的向山坡上跑去,腳步輕盈,香臀兒左右一扭一擺的甚有韻味,衛青鋒搖頭笑了笑,便也跟了上去。
兩人很快到了山腰,費幼梅奔跑得小臉通紅,微微嬌喘了幾下,才將小手按住膝蓋,垂下小腦袋去,見到麵前有一老一少兩個人,蹲在草地上全神貫注的給一隻仰躺著的灰兔子包紮傷口,費幼梅輕輕咳嗽一聲,嬌滴滴的道:“請問兩位,這……這江北的北鬥旗到底應該怎麼走?”
她問過了話,對麵的二人茫然抬起腦袋,費幼梅展眼看個清楚,隻見到左手間是一個布衣釵裙的小姑娘,打扮的甚是樸素,身上穿的是灰白色的粗布衣服,頭上隨意的梳了個斜辮子,隻是那辮子下的小臉露出,竟是精致精巧的迷人,大大的媚眼,尖尖的鼻子,小嘴卻是微微抿住,仿佛有些傷心難過之意。
費幼梅暗讚道:“好精致的小姑娘。”這姑娘若不是素麵朝天,而是施以粉黛的話,定然會是個絕世的妖姬。費幼梅心頭歎息一聲,便又轉頭望向右邊,隻見右邊蹲著是個老者,兩鬢雪白,長長的白胡子將整個嘴巴都包裹住,便是額下的眉毛也盡數染上了風霜,費幼梅看的呆呆一愣,茫然間俏聲脫口道:“二……二叔,你怎麼會在這裏?”
費滄靜靜的抬起頭來,對著嬌滴滴宛若仙女般的費幼梅看了一眼,白須盡掩的麵上空無表情,隻哦一聲,平淡的道:“是幼梅兒啊。”便又低下頭去,對著手下那隻奄奄一息的灰兔子大施妙手。
隻是費滄動了一下手,卻又重新快速的抬起頭來,仔細的看著費幼梅瞄了幾眼,再道:“恭喜你了,幼梅兒。”隻這一句,卻又再度低下頭去給灰兔子包紮,仿佛麵前的人都不存在了一般。
“恭……恭喜我了?”費幼梅狐疑的對著自己的嬌軀和小手兒看了幾眼,不覺得自己與過去有任何分別,正想到這裏,她忽然整個俏臉都潮紅的愣住,微微偏轉小腦袋,幾不可查的斜了身後的衛青鋒一眼,暗自心跳的亂想:“壞了,壞了,幼梅兒,怎麼……怎麼連隻對醫道感興趣,對天下萬事都從不動容的二叔,也看出來你的不對勁了麼?”
那布衣小姑娘忽然小聲道:“你們……你們是要去北鬥旗麼?我一會可以帶你們去,不過……要等到這隻小兔子重新活過來後才行。”她說完也低下頭去,神情專注,表情與那費滄看起來一模一樣。
費幼梅聽著這極美的小姑娘,說話時嗓音也是甜甜的膩人,讓人聽在耳中仿佛是吃了蜜糖在口中,兀自甜的化不開,她轉頭與衛青鋒對視一眼,卻又趕緊緋紅著雙頰跳開眼神,拚命掩飾著羞赫,對費滄道:“咦,二叔,這隻小兔子怎麼啦?”
費滄頭也不抬的道:“哦,活這隻兔子從山坡上滾下來了,被……被這位小姑娘救了起來,我方才采藥路過這裏,看到這小姑娘抱著這兔子在懷中痛哭,便一時好奇,看看我能不能救活這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