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鋒哈哈大笑道:“那好,小弟先走一步,今日酉時我們再見。”說完作了個揖,當先走了出去。馬其英和牛木文一直看著他走出了長街的街角,才轉身走了遠去,這時宮門內又緊緊的湊出一個嬌媚可愛的小腦袋,嘟著嘴對著衛青鋒遠去的方向,嬌聲喃喃道:“果然……果然是要去喝花酒呢,壞……壞相公。”她一邊說話,一邊咬住了自己薄薄的紅唇。
衛青鋒沿著長街一路走,走到洛水道香榭旁的一個小路口,才轉身直接進去,來到一座“鴻運客棧”門前,他卻是不進大門,而是邁步過了側門,此處是個大院子,獨門獨戶,衛青鋒正待伸手敲門,突然裏麵傳來女子的說話聲,一個稚嫩的嗓音頗為著急的道:“小姐,他怎麼……怎麼還不回來?”
另一個細膩柔嫩的聲音接過來,凝氣道:“翠兒,你總是在這裏走來走去的作甚麼,走得我的頭都快暈了,眼前這本書,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翠兒咯的一笑,打趣道:“小姐,你當真是在看書麼?我看你手中捧了一本書,但是眼神老是緊緊的盯著這大門的吧,你好像看了一個早上,這書連一頁都還沒翻過呢,咯咯,你也是急急的等著他的罷?”
那細膩女聲本來淡雅好聽,但是聽了這話仿佛也急了起來,嬌聲道:“他……他,他的,翠兒你作甚麼總是叫他啊他的,難聽死了,難道人家……沒名字的麼?”筠兒說話若是著急起來,便是又甜又膩,仿若天籟綸音,正是此刻這般語態。
翠兒又咯咯的嬌笑起來,再打趣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名字的啊,但是人家現在身份可又不同了些,那我……那我要叫他姑爺了麼?”
筠兒呀的一聲嬌喚,然後門很內傳來一陣女子銀鈴般的笑罵聲,以及哀哀求饒的話語,衛青鋒微微一笑,卻是揚手咚咚咚的敲起門來。
院內二人聽到這突兀的敲門聲,一起止住嬌聲調笑,然後翠兒稚嫩的嗓音緊張的低喚道:“誰……誰呀?”
衛青鋒捏住嗓子,忍住笑,隔著木門答道:“作泥人兒的……兩位小姐可要小老兒給你們作個泥人兒麼?”
翠兒一聽,頓時沒了神采飛揚,嬌聲沒好氣的道:“不要!不要!我們可不要作這些。”隻是她話音剛落,麵前的木門咚的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了,筠兒那宜嗔宜喜的小臉龐正站在門內,對著他甜甜的媚笑。
翠兒轉過木門口,看見衛青鋒正眯住眼睛看著自己兩人,不覺咦了一聲,霎時羞紅了雙頰,咬著小牙頓足道:“呀!呀!你們……你們合著夥來欺負我,小姐你早就知道是……是他回來了,是不是?”
筠兒嬌笑著搖頭道:“我看不見外麵的情形,又怎麼會知道,隻不過大哥他雖然變了個嗓音,但是他說話的那個語調,我總是……我總是記得的。”
衛青鋒走進院內,看了看這小小獨院已經布置一新,各種家具物什一應俱全,暗想:羅天教在洛都城內也是有著自己勢力的,看來我們二人一投了店,羅天教人便全都知曉了。
衛青鋒笑問道:“翠兒什麼時候來的?”
筠兒走過去,搬了一副躺椅到了院內樹蔭下,展手放在衛青鋒身邊,才抿住嫣紅小嘴道:“今日一早來的,我本來可沒告訴過她,隻是……隻是爹爹怕我……怕我,所以才……”
衛青鋒坐在躺椅中,筠兒又端了茶水過來,給他斟上,衛青鋒口渴的緊,拾起來一飲而盡,才啊的一聲,笑道:“這也不打緊,我本來外麵事情忙的很,怕你一個人呆在這裏煩悶無趣,現在翠兒過來陪你,倒是省了我的心。”
翠兒嗤的一聲,走過來給他捏了捏肩頭,笑道:“衛公子,你可要對我們小姐好著一些,你可不知道……老爺最是著緊小姐了,小姐她走了之後,老爺又怕她吃不好,還怕她睡不安穩,每日裏憂心忡忡的很。”
筠兒一聽,立時垂下了美麗螓首,低聲道:“不是的,大哥……筠兒可不是個嬌生慣養的大戶小姐,這些事情……這些事情不打緊的。”
衛青鋒不置可否的笑一笑,轉頭看著翠兒,問道:“你方才不是要喚我別的稱謂麼?怎麼這會……我當真回來了,你卻不叫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