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說到這裏,突然大聲向衛秀喊道:“喂,你是聶雲蘿的什麼人?”隻是不待衛秀答話,她又皺眉否定,喃喃道:“不對,若她與鳳舞池有些關係,聶雲蘿恐怕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又怎麼可能會助她?這事奇怪的很。”
衛青鋒聽容嬤嬤說起聶雲蘿,頓時記起這便是何淼兒那位說話溫柔,行事狠毒的師父,不禁想起一事,接口問道:“嬤嬤,你可有聽說過曹雄這個人的名字麼?”
容嬤嬤聽到衛青鋒口中說出曹雄之名,不覺如同被大椎擊中,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突然麵現激動之色,大聲道:“你怎麼會聽了這個名字的?你說,是誰告訴你的?”
衛青鋒正想說就是聶雲蘿告訴自己的,隻是他話還沒說出口,場上形勢頓時一變,那相鬥的史艾可突然被衛秀不知使了個什麼手法,噗的一聲擊中了胸前,飛身退了回來。
衛秀得意一笑,昂首道:“就憑這樣的人,也想來捉我回去麼?未免太過自大了些。”
史艾可即將落地,被衛青鋒伸手一接,靠在了他胸前,隻是她聽了衛秀的得意話,心中頓又怒起,支撐著想要再站起來重新比過,衛青鋒見可兒緊緊咬住嘴唇,想起她說起自己也是個孤兒的樣子,便拉了拉她,將她拉得靠住自己,低聲柔道:“好可兒,莫逞強。”
史艾可自覺今日自己受盡了委屈,從小到大也從未有過如此心酸迷亂,聽了衛青鋒輕言安慰,才感到如同小孩子得了疼愛,心中升起一片溫暖,不覺囁嚅的說不出話來。
慧敦天豐心知史艾可的功夫如何,雖然他們也可勝過她,但是若是做到如此輕而易舉,自問也是做不到。
衛秀環顧四周,負手道:“再沒有人了麼?那我便走啦。”她一麵作勢欲走,忽而又轉回頭來,對著衛青鋒笑道:“姓衛的小子,你敢不敢來追我,若你比過了我,我便跟你回去。”
筠兒眼見這衛秀這般厲害,又叫大哥去追她,說不定她另有打算,趕緊嬌聲喚道:“大哥,莫去。”隻是她話剛說完,就見衛青鋒扶起史艾可,對著衛秀微微笑道:“好。”
衛秀麵色一喜,轉頭自顧縱到了牆頭,回頭笑道:“你再不來追,可當心再也追不上了,咯咯。”說完隱身而去。
衛青鋒運起雲龍九現,翻身落到牆上,見不遠處一個身影,如同青煙,迅即向北邊掠去,暗道:這衛秀好輕功。便也展開身法追了上去,耳邊隻聽到身後小院內筠兒惶急的聲音,嬌聲大喊道:“大哥,大哥……”一瞬之間,那嬌滴滴的天籟之音,便落在了遠遠的身後,聽不分明了。
衛秀當先在前麵疾掠,身法快捷,如同閃電,衛青鋒跟在她身後,將雲龍九轉的身法也運到極致,才漸漸拉近了些,兩人一前一後,飛快穿出了市鎮,進了茫茫西蜀大山。蜀地山道蜿蜒曲折,又多叢林,前麵的人身子一閃,便過了一個彎,難以看見,追擊起來更加困難。
衛青鋒慢慢知道自己為何先前覺得不對勁了,那便是——這衛秀明明得知自己陰謀敗露,卻無一絲慌張紊亂,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趾高氣昂模樣,要麼她留有後手安排,要麼她倒是強自鎮定,以亂敵心,養氣功夫厲害的緊,再想起她方才所使的引力手法,竟然大宛國的賽鳳姑娘一模一樣,衛秀啊衛秀,衛青鋒心中一動,微微有些恍然。
前麵衛秀身子再一閃,突然踏住一顆青鬆的枝幹,轉身進了一片樹林,這片樹林茂密濃厚,淡淡的月光根本透不進去,看著更是陰森恐怖,衛青鋒心中一警,暗道:逢林莫入,這是行軍上的忌諱,便是說這種陰森的樹林中最易潛伏殺機。
但是看著在身前不遠,唾手可得的身影,衛青鋒橫一下心,突然張口大喊道:“秀鳳姑娘,請等一等。”
衛秀正要入林,忽然聽到身後衛青鋒這聲大喊,卻是嬌軀猛地愣住,身子便遲緩了下來,衛青鋒再一探身,已經一手捉住了她的肩膀,笑道:“還往哪裏跑?”
衛秀轉過身來,微微喘息,隊咬牙哼道:“你……你用詭計。”
衛青鋒眨眼笑道:“你先前隻說讓我追上你,卻沒說我不能一邊追,一邊胡亂喊話的,這可怪不了我。”
衛秀眼睛一轉,也不避讓掙紮,任由衛青鋒握住她的玉肩,竟同樣笑道:“哦,是麼?我先前說的是讓你追上我麼?”
衛青鋒一愣,道:“你說我追得上你,自會跟我回去,莫非你想翻悔?不想與我回去了不成?”
衛秀笑道:“我怎麼記得,我先前口中所說的是,姓衛的小子,你敢不敢來追我,若你比過了我,我便跟你回去。”她得意的頓了一頓,再道:“我這裏說的比字,卻是要與你比試武功,你若能拳腳上也勝了我,我才心甘情願跟你回去,任你打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