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婉聽他一說,便知道他是想去看看熱鬧,心道:九哥哥總是好像小時候一般,見了這樣的事情,不去看看隻怕他睡覺都睡不好。想到這裏淡淡一笑,道:“要去借錢便你這壞蛋自己去,這次你作壞事,就跟我沒半分關係了。”
衛青鋒見婉兒擺出一副初見她時的清淡模樣,哦了一聲,道:“那好,婉兒你好好呆著,我一個人去上麵看看就回來。”說完再不說話,從小塌上起身就要出艙而去。
秦玉婉見這壞蛋吃定自己,一點也轉圜,心頭一急,呼道:“你這壞蛋……”說完也趕緊爬起來,跳到衛青鋒身上,對著他的胸口好好的咬了一口,才滿意下來。
衛青鋒哈哈一笑,道:“這下你自己跳過來,可怪不得是我拖你下水的了。”說完扶起婉兒一起走了出去。
印荷姑娘見那些齊天派人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心頭呆呆的站在船尾,王老船家眼見危機剛過,也是歎了口氣,抽出煙杆吸了起來,轉頭見那船艙裏的公子和夫人走了出來,不禁問道:“公子,你們要上哪裏去?”
衛青鋒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錠大大的銀子,塞到王老船家手裏,道:“老人家辛苦了,不必再送我們了,我們自己再從陸路去洛都就好了,你們就此回去吧。”
王老船家低頭看自己手上的紋銀甚大,便是付過路費仍剩餘很多,忙搖頭推拒道:“我們還未將公子送到地頭,這酬金怎麼能收下?”
衛青鋒又一笑道:“老人家,您年紀也大了,這趟為了我們得罪了齊天派的人,這路水路以後行走更是要小心謹慎才好,若是您呆到重陽之後,在這齊天派的地頭混不下去,便去到北岸北鬥旗那邊,拿出這錠紋銀說要見旗主,必會有人接待於你。”說完將那錠銀子強行塞到王老船家手中,不再多話,轉身牽了婉兒的手,一起跳下岸邊,向山上走去。
王老船家手中拿著銀子,心中尋思公子剛剛留下的話,揣測難安,歎了口氣,熄滅煙杆轉過頭,卻見印荷還兀自立在船尾舷板上,雙眼中淚光閃閃,胸脯起伏,口中“吟”的一聲,一滴眼淚緩緩落了下來。
……
衛青鋒牽了婉兒的手一路向山坡上走去,見這山勢倒不急,甚是平緩,順著山路一路向上走去,抬頭看去見再過一會,隱約便有一些紅頭巾漢子站在山路兩邊,顯然是哨樁,耳邊卻聽見婉兒噗嗤一笑,道:“九哥哥,你身上分明還有這麼大一錠銀子,卻騙我說自己一點銀子也沒有了,這下可不是被我拆穿了麼?”
衛青鋒苦笑一下道:“我剛剛感念王老人家庇護我們之德,將大師兄送給我的銀子都給了他,這下卻是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秦玉婉聽他說話,又咯咯一笑,伸手從自己懷裏拿出幾張紙來,此時天色已近傍晚,天空一輪紅日斜斜的照射在山道上,婉兒拿出那些紙在他麵前得意一展。
衛青鋒仔細一看,卻都是上好的銀票,每張都是百兩之數,哈哈一笑道:“好婉兒,原來你早有準備,不帶大錠的銀子藏在胸前,卻是帶了銀票出來害我沒找到,哎,我原本是想去和武老六借一些銀子使使,現在看來倒是找錯了對象,真正的大財主卻是在自己身邊。”
秦玉婉聽到這話,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眼神定定的看著他,臉上一派喜悅安樂。
又走了幾步,衛青鋒伸出右手緊緊挽住秦玉婉的纖腰,低聲道:“他們此時派中有事,定然戒備森嚴,我們要上得山去,卻不能走這大道了。”
說話間將婉兒摟進懷中,伸出左手護住她的頭臉,身子一縱,舍了大道,鑽進旁邊密實的樹林裏,一路飛縱了上去,這林中樹木繁多,有些地段又是懸崖峭壁般難行,衛青鋒帶著婉兒攀爬了一會,不禁也累了,停下來喘了幾口氣。
秦玉婉躲在他胸前,見他伸出左手衣袖護住自己,不讓自己被身邊的樹葉草叢劃到,這會又聽到他輕輕的喘息出聲,心中感動,伸出自己的小手撫了撫他的胸口,嘴上卻是咯咯輕笑道:“九哥哥,無論你是在點蒼山還是到了齊天派,總是愛走小路上山的。”
衛青鋒又喘息了幾口,才氣勻過來,嗬嗬笑道:“這次還好,沒有像你上次一樣,從點蒼山上滾壇子般滾下去。”秦玉婉聽見他笑話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知道自己總是說不過他,啐了一口,道:“壞蛋便是壞蛋,總是正經不到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