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壘剛一坐下,就大喊道:“白老頭,快給我們兄弟倆上一壺好酒來,你要是敢兌水,小心我們一文錢也不付。”
衛青鋒心道這小十四倒是孩子氣的緊,你這麼一喊,隻怕酒館裏麵坐著的其他客人都心裏嘀咕了。
心裏剛剛想到這,就聽見隔壁桌子上一個粗魯漢子趕緊喝一口酒,猛拍桌子嚷嚷道:“老白,感情你這酒裏麵兌了水啊,老子怎麼說喝著總是酸酸的。”他話剛剛這麼一說,他身邊幾個同伴也鼓噪起來,意思是讓老板退錢,還要陪他們一壺真酒。
這時一臉愁苦麵容,花白胡子的白老板走了出來,趕緊對那桌客人解說自己的酒裏沒有白水,賠了半天不是,又答應送那桌一個下酒菜,那桌人才安靜了下來。
白老板見那些人好不容易沒有惹事,翻著白眼看了顧壘一下,怒道:“你小子小時候整天到我這裏偷酒喝,什麼時候付過賬了?現在還說我的酒裏麵兌水,真是可惡。”
顧壘也不生氣,嘻嘻一笑,道:“白老頭,十年前有一日,我和九哥一起到你的廚房裏麵準備偷一壺酒出來喝,當時明明看見你往酒裏麵偷偷兌水,九哥還扔了塊石頭把你的酒缸砸了個洞,你莫非不記得了?”
白老板這時才知道原來自己那個酒缸當年好好的,被外麵飛來一塊石頭砸破一個口子,正是這小子所作,心中更怒,說道:“你們走,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說完就要趕他們兩個出去。
顧壘又嘻嘻一笑,從懷裏掏出昨晚拿出來的細碎銀子,道:“白老頭,你這回可要看清楚了,我們兄弟這次可不是來白喝的,我們帶了錢的。”
白老板看顧壘掏出一把碎銀,心中猶豫,既想作生意,又咽不下心中這口氣,想了一會接過銀子才咬牙道:“你們等會。”就轉身進廚房裏麵去了。
衛青鋒見顧壘又笑嘻嘻的坐了下來,右手得意的在自己麵前一伸,竟然手上還是放著剛剛白老板拿走的那些銀子,心想原來他把銀子交到白老板手上,又把他偷了回來,無奈的搖搖頭,心道:這小十四還是小孩子,過一會我再給白老板一些銀子就是了。
衛青鋒坐了一會,說道:“小十四,我們好好的來喝酒,不用再多惹事了。”
顧壘見九哥這樣說,心想,九哥功力失了,心情也不好,我便陪他喝喝酒解悶算了。答應道:“九哥,我一會就把這銀子還給白老頭,你放心吧。”
衛青鋒見他總算還聽自己的話,點點頭,轉向欄杆外掃了一眼,見遠處有一個屠夫一般的男人,正和兩個女子撕扯在一處,周圍慢慢也圍起了旁觀的人群。
顧壘順著衛青鋒的眼光向外看去,也看到了這個情形,正看到那屠夫將一個女子護到身後,伸手在另一個女子臉上嘩的打了一巴掌,那被打的女子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顧壘看的心頭一怒,說道:“這男人算什麼爺們,長得五大三粗,卻來打女人。”說完看了衛青鋒一眼。
衛青鋒見那屠夫打了那女子,那女子坐在地上大哭,一隻手卻還兀自抱住那屠夫的腿,心想,人家這說不定是他家裏的事情,外人哪裏管得上。
鄰桌的幾個粗魯漢子聽到大哭聲,轉過頭也見到這情形,大呼了起來,還有人吹起了口哨,好像在助威一樣,衛青鋒看的心中搖頭,顧壘卻坐不住了,急急問了一聲:“九哥,那男人在我們劍派的眼皮下麵欺負弱女子,我們怎麼能不管,我們這就去製止他才好。”
說到這裏站起身了,卻看見衛青鋒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心道:九哥沒了內力,心也懶散了,以前九哥要是見到這樣的情形,早就衝過去給那男人幾頓老拳,把他打趴下了。想到這裏顧壘心知九哥是不願意管這個事情了,看了他一眼,自己忍不住,又跑了過去。
衛青鋒見小十四急急的就跑了過去,心中苦笑,暗道:這是人家家事,你去管隻怕越管越亂才是,師父叫我們行俠仗義,可不是行這個俠,仗這個義的。
過一會,衛青鋒抬眼見那白老板急急的端了一壺酒走出來,往自己桌上重重一擺,雙眼卻在自己桌下搜尋起來,衛青鋒心中一笑,從懷中摸出一錠碎銀子,道:“白老板,你剛剛走的時候掉了一錠銀子到地上,我正好拾到,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白老板一看衛青鋒手上那錠銀子,雖然也是碎銀子,但是比起剛剛顧磊付給自己,而自己又丟了的那錠大的多,成色也好的多,眼睛一亮,急忙接過道:“正是,正是這一錠……小兄弟,多謝你了。”
白老板說到這裏臉色一紅,訥訥道:“小兄弟,我……我再去給你換一壺酒。”
衛青鋒搖搖頭,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