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卿文今夜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從茅房出來,本來準備離去,卻看見屋簷月影上有一模糊人影,抬頭一看,秦寕正坐在屋簷上。
月色照斜影,屋簷邊上的樹蔭照在秦寕略顯清瘦身軀上,顯得有些孤寂,似乎有些什麼觸動到紀卿文的神經。
那一刻的紀卿文不知為何,輕功一躍,已飛到屋簷上,坐在秦寕身旁。
“你還沒走啊?”秦寕扭過頭淡淡看了看紀卿文,疑惑問道。方才她明明見紀卿文已離開了,這時怎麼還在?
紀卿文迎著月色,溫和笑道“嗯,還沒。”
秦寕不語,抬頭感受今夜這一份難得的安寧,對於紀卿文這個活在原著中的角色,秦寕確實也不想多聊。
晚風拂過,樹枝晃動,樹葉沙沙作響,銀色月光穿過稀稀疏疏的樹葉打在兩人兩人身上,也許是白天的鬧騰讓此刻的寧靜顯得格外珍貴,紀卿文怔怔地望著秦寕,目光深沉,學著秦寕抬頭望向遠方的月光。
生活在城市的秦寕很少能夠看到這般皎白月色,這一刻的氛圍讓秦寕卸下偽裝,不再像白天那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哪怕有紀卿文這個煞風景在身旁,秦寕也不再是那麼在意。
秦寕怔怔地望著遠方,想起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家人,目光深沉、有隱約地憂傷。
紀卿文倒是沒有秦寕這般多愁善感,看了看和平日無一半的月亮,紀卿文好奇打量身旁的秦寕。
秦寕頭發有些淩亂,略顯清瘦的輪廓和無神的雙瞳,讓紀卿文有些心疼,是的,心疼。
這個師妹不同玄天峰那些鶯鶯燕燕,看到自己多多少少都會帶著對傳說中紀卿文憧憬敬仰和被美貌驚豔的情感,秦寕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也被他這張表皮的震撼到,可在後來的接觸,卻發現這個師妹對自己有些忌憚。
也是這點好奇,讓紀卿文在於林家人接觸時,總會不自覺的想要知道秦寕在做什麼,是不會又安靜的坐在一旁不說話,又或者用各種借口離開自己存在的空間,甚至於在不得已兩人的對話中,秦寕也是恭恭敬敬不參合任何情感,努力降低存在感。
紀卿文很肯定自己和秦寕從前絕對沒有任何瓜葛,竟然這樣,那為何這個師妹對自己這個在靈穀門內風評超高的師兄忌憚甚至畏懼!
“師妹,你是在害怕我嗎?”迎著月色,紀卿文問出了對秦寕最大的疑惑。
秦寕驚訝扭頭看向旁邊的紀卿文,見紀卿文還是那個溫潤如玉模樣,秦寕低頭笑了,又抬頭對著紀卿文問道“師兄,還有酒嗎?”
紀卿文正被秦寕突如而來的笑聲愣住,從空間袋拿出一瓶未開封過的酒壺,遞給秦寕。
秦寕拎過著一酒壺,用力的把壺蓋掀開,往嘴裏灌著酒,紀卿文正想阻止,秦寕已經放下酒壺,對著紀卿文大聲說道:”對!我在害怕!我怕這個世界!我怕你!我更怕早已安排的命運!“
“為什麼害怕?”
秦寕看著紀卿文無辜的眼神問自己為什麼害怕,秦寕開始笑了,笑的那麼用力,笑的那麼大聲,笑的眼淚都落下了“哈~哈~,我為什麼害怕?你這個殺人凶手居然問我為什麼怕你?”
秦寕緊緊的拽緊了手中的酒壺,指尖用力的都開始泛白了,卻也止不住內心的憤怒。
“殺人凶手?”紀卿文疑惑問道。
一陣微風吹過,秦寕這才清醒,天啊!她在幹什麼!“啊!師兄,很晚了,我去睡覺了。”說完,秦寕連忙爬下屋簷,跑回自己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