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火油抹在衣服上!”杜飛知道這很危險,但是他也知道困在這裏沒有食物和水,遲早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試著拚一拚。
墨奴和章誌毫不猶豫的按照杜飛說的將火油抹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其餘的幾個水手卻連連搖頭:“大人!我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叫我們抹上這玩意,萬一沾上火星,那死的會很慘!我們寧可在這裏困死,也絕不願意被火燒死!”
“笨蛋!”杜飛瞪著眼睛說道:“你以為在這裏就是安全的?你以為那些沙地裏的東西會永遠藏在沙子裏?一旦你們的彈藥用光,會被成千上萬的那東西活活的吸幹血肉而死,就像那些人一樣!”
說罷他指了指剛才那些被大蝦殺死的水手,隻見那些水手一個個的被吞噬了血肉,連骨頭都被啃得殘缺不全。
剩下的三人這才聽從杜飛的勸告,把火油抹在了自己的身上,五個人渾身散發著火油刺鼻的味道,手裏拿著魚叉和短刀,小心翼翼的從岩石上走了下來。
杜飛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隻見那些大俠在沙子裏一個個將那雙火柴棍一般的眼睛豎起,死死的盯著杜飛等人。
章誌看到那沙地中密密麻麻的眼睛,嚇得頭皮都有些發麻:“大人,你看……”
“別看它們!就當沒看見!一直朝前走!”杜飛連臉都不轉一下,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麵。那些路前麵的大蝦聞到眾人身上那股子刺鼻的味道,紛紛躲到了一旁,無奈的看著杜飛等人緩緩的從身邊經過。
“天哪,我們真的活下來了?”一個水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使勁拍拍自己的腦門。
正當眾人心裏微微的放鬆一些時,突然間,沙地下那些狼哭鬼嚎的聲音消失了,杜飛知道,一定是陷下去的那些人已經被吃掉了,心裏一陣發悶。
此時離晶瑩剔透的複活泉又近了幾分。杜飛似乎已經能聞到複活泉水那股子清冽的滋味,章誌,墨奴和手下的幾個水手也神色越發的輕鬆。
突然間腳下的沙地到了盡頭,杜飛等人的腳踏上了明顯是人工砌成的鵝卵石子鋪成的道路。
腳丫子踏在鵝卵石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愜意,這些鵝卵石似乎換在一陣陣的散發出暖意,使得剛剛經曆了恐怖一幕的幾人心曠神怡。
走著走著,杜飛突然停了下來。
章誌等人十分詫異:“大人,怎麼不走了?”
“不大對勁啊!”杜飛搖搖頭說道:“我記得老海龜跟我說過,這些聖泉都是天然形成的,是天下的七個地眼的所在地。但是這裏為什會有人工鋪成的道路那?”
“難不成……這裏在很久以前,被別的什麼人發現過?”章誌腦子轉的比較快,他俯下身看看石子小路建造的工藝和用料。
隻見那些小小的鵝卵石一塊塊的已經被磨得發白,很明顯,這裏曾經是一條被很多人走過的道路,應該是建了很長時間了。
眾人滿腹孤疑的朝前繼續走著,接下來見到的事情使得他們更加瞠目結舌了:在平平整整的鵝卵石小路的兩側,竟然開始出現一些造型詭異的建築,有高有矮,有簡陋的,也有奢華的。
杜非等人開始糊塗起來:誰會在海底建築城市?他們腦子裏首先想到的是鮫人。
但是鮫人是不可能長時間離開海水生存的,這裏的環境如此的幹燥,那些喜歡潮濕的鮫人莫說是住,讓他們在這裏呆上一會估計就會渾身不舒服。
就在這時,章誌在一個建築上發現了一個標誌,他越看越覺得眼熟,那些曾經襲擊他們的濕婆教護教軍的氣旗幟上,似乎也有這種標誌!
“濕婆教跟這座沉入海底的城市,會有什麼關係那?”杜飛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詢問身邊的章誌。
“我覺得,這裏很有可能在數千年前就被濕婆教的教民發現,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選擇在這裏生活,然後又離開了這裏,估計跟冥界之門和那些‘大蝦’有關吧?”墨奴已經跟原來完全不同了,原來的他隻會使用蠻力絲毫不知道動腦子想問題,而現在時不時的能夠參與眾人分析問題。
“先不要管是誰住在這裏了,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采到複活泉水,章雄還躺在上麵等我們去救那!”杜飛環顧四周,突然眼神變得迷茫起來:“泉水明明在這個方向,但是為什麼我們走了這麼久還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