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家族都在長宗我部的領土內有獨立的領地和碉堡,一旦雙方不歡而散,那四國就會立刻多一個爭奪天下的大名。
他們之所以依附長宗我部家,隻是希望借助長宗我部家的勢力和軍力,避免自己在領土守備上耗費人力物力罷了。
長宗我部元親對這些土豪也是十分頭痛,幸好他們一直以來目的都很單純,隻是希望在長宗我部這棵大樹之下乘涼,同時又不願意守規矩,直到久武親直的出現。
久武親直入長宗我部家的時間較晚,此前一直在家族中經營家族生計,後來因為利益之事與河野家的人起了衝突,隨即為了避免對方的報複而加入了長宗我部家。
長宗我部元親自己都不知道,招收的這個新家臣會給自己帶來多麼大的禍患。
久武親直很快就發現,在這裏自己有些吃不開。
這裏的人們有的是世襲的貴族,有的是精通作戰的武將,有的是治理有方的名臣,而這些自己卻一點都不擅長!
但是他漸漸的開始自己的特長――――調撥離間發揮出來!在他的調撥下,原本和藹的長宗我部家家臣團很快就變得烏煙瘴氣,家臣與家臣之間勾心鬥角,並且化成了幾個小幫派,日日夜夜爭鬥不休。
在這種環境下,久武親直開始如魚得水,他兩麵三刀的應付著各派的頭目,漸漸的建立起自己的威信來。
很快,長宗我部元親就發現,自己說的話,也許還沒有久武親直說的管用!但是他發現的太晚了。
此時的家臣團內除了吉田家一早就識破了久武親直的伎倆,對他不冷不淡之外,其餘的家臣幾乎都背地裏支持這個新來的久武親炙。
久武親直覺得自己已經將長宗我部家完全掌握,不禁有些飄飄然,他忘記了坐在椅子上的大名仍是長宗我部元親,甚至開始代替元親行事,還私自的處罰家臣,鏟除異己。
長宗我部元親早就想將他鏟除,但是迫於眾家臣的壓力,顧忌統治的穩定,一直沒有下手。但是久武親直要比他果斷得多,沒有顧慮這麼多前因後果,直接就給他下了毒!
長宗我部元親中毒之後兩耳不能聽,雙眼失明,在病榻上氣若遊絲宛如廢人一個,長宗我部家,到了此時其實就相當於易手他人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獨掌大權的久武親直開始排斥不服從自己的吉田家和誌和家,誌和堪助被羅織上企圖謀反的罪名,吉田家由於都很謹慎並且手握兵權,久武親直沒敢直接下手,但是他采取循序漸進的手段,開始利用各種名目來縮減吉田家所控製的兵力。
絲毫沒有軍事常識的他竟然想出了一個天大的餿主意,就是派吉田家所屬的軍隊去攻擊四國的霸主――杜飛!
他想用這種手段來借刀殺人,讓強大的杜飛一舉將吉田家消滅,自己從此就可以獨攬大權,甚至直接將長宗我部的外殼剝掉,掛上久武家的旗幟!
吉田家最具威信的長者吉田孝賴看穿了久武親直的詭計,他雖然已經接到了向杜飛領地攻擊的軍令,卻始終拖延行軍日期,並不斷地向久武親直索要軍需。
久武親直對此也是毫無辦法,隻好給他們提供所需的一切,隻盼望這幫難纏的家夥能夠早日上前線去送死。
他絲毫不知曉,心眼活泛的吉田家竟然以此為契機,早已與杜飛暗自約定好。
久武親直好不容易等到吉田家出兵之時,他收到了吉田孝賴的邀請函,說是部隊遠征前請求接受他的檢閱。
這一下子使得久武親直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他不假思索的帶著數百人的護衛隊前往吉田軍大營。
到了那裏隻見士兵們果然都已經整裝待發,一副躊躇滿誌的樣子。他心裏不禁竊喜:去吧去吧?沒了你們。我在這裏就說一不二了!
於是他神氣活現的來到了高台之上,開始對著吉田家的士兵長篇大論,慷慨陳詞。
奇怪的是下麵的吉田軍一個個都是忍俊不禁的樣子,很多人在掩著嘴偷笑,他們還漸漸的聚攏過來,將久武親直所帶來的人都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