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一連說了數個形容詞後,薛玲才一錘定音:“是一樁再合適不過,真正天造地設的佳緣!”
顧美美眉頭微皺,她今天過來,可不是聽薛玲用這樣一種誇張到讓人不忍直視的姿態,肆無忌憚地“吹捧”這樁婚事的:“你就沒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沒發現。”薛玲一臉的坦然,仿佛隱藏在暗處推波助瀾,煽風點火的那個人,並非她自己似的,“老話不是說了嘛?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的,在父母的要求下見個幾次麵,覺得雙方都合適了,就定婚,多正常呢?”
顧美美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鐵青,差點就忍不住爆粗了:“我以為,你一直想讓陸雪瑤當你的大嫂?”
“咳……”雖然,薛玲並沒喝水,也沒吃東西,但,在這一刻卻依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是真沒料到,向來奉行說話做事“說一半,留一半”方針的顧美美,有朝一日竟然也能變成這樣!
直截了當?戳人痛腳?正中紅心?
哪一個詞語,都不足以形容薛玲眼下那種“心裏仿佛有一萬匹羊駝呼嘯而過”所帶來的感覺!
久久的無語後,薛玲毫不猶豫地戳破了顧美美心裏那些美妙的幻想:“你想多了。”
“難道,這不是事實?”顧美美扯了扯嘴角,薛玲這是在說她除了“愛八卦”外,還很擅長“腦補”?
“怎麼可能?!”薛玲想也不想地反駁,陸雪瑤是一個什麼樣的姑娘?愛慕虛榮、攀龍附鳳、心狠手辣、唯利是圖之類的形容詞,也不足以形容她那種見縫插針,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往上攀爬,哪怕為此獻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也無所畏懼的性情。最終,直到將所有曾用鄙夷、不屑、嘲諷和譏誚目光看著自己的人碾壓在腳下,讓他們再也不能翻身的同時,也隻能趴在地上仰望成就“人上人”夢想的自己!
畢竟,如今這年代,還真沒幾個姑娘能心安理得地和數個男人曖昧,享受這些人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帶來的舒爽愜意感。
簡單地來說,“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這個世界”這句話,陸雪瑤是一個非常忠實的擁護執行者。為此,可謂是備胎無數,雖不敢說遍布全國各地,也不敢說每個行業都能插上一腳,但,政、商和軍這三個地方,卻是抓住了好幾位實權人物。
這樣一位葷素不忌的“毒美人”,誰能心大到將她接納到家族裏來?尤其,陸雪瑤這位備受薛家人重視的長子嫡孫媳婦,也就是薛家未來的“宗婦”,不僅給自家大堂哥薛誌華戴了綠帽子,還順勢坑害了整個薛家,卻口口聲聲說薛家仗勢欺人,生生拆散了她和心上人,所以,為了真愛,她要讓整個薛家都下地獄,為她這段“感天動地”的愛情陪葬!
倘若,薛玲不知道這些,也就罷了。最多,就“兵來將當,水來土淹”般地見招拆招。然而,薛玲從種種渠道提前知曉了這些,又怎會眼睜睜看著薛誌華落入陸雪瑤的算計?就連給予自己庇護,讓自己能發自肺腑依靠和信賴的薛家,也因此而一夜覆滅?
即便,前幾次的見麵,讓薛玲確認了這世的陸雪瑤,並非前世那一位?但,自古以來,就有“小心駛得萬年船”,又有“君子不立危牆下”的說法,誰知道,這位陸雪瑤不會在什麼時候再次變成前世那位為“真愛”而不顧一切,卻又極度凶殘狠辣的姑娘呢?
“有什麼不可能?”顧美美似笑非笑地看著薛玲,真當她是林佩這種“被薛玲賣了,還幫著薛玲數錢”的傻白甜,“我怎麼記得,這次,你那位大堂哥之所以休假,就是為了和在京城念書的陸雪瑤相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