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薛玲自己也不例外。
真要說區別的話,就是薛玲毫不猶豫地放下手裏的報紙,起身,走到薛誌華身旁,無視了薛誌華那一臉的懊惱和抗拒,不由分說地湊近話筒。
電話那端的王萍,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和想法,一字一頓地重複道:“你孫阿姨說,安排明天你和他們家閨女見個麵,吃個飯,再看場電影。”
“我不同意!”即便薛誌華自詡是個胸襟寬廣、大肚能容的人,但,這種明知對方勾三搭四的本性,卻還要硬著頭皮上前,撿起那頂綠帽往自己頭上戴的事情,他還是打心底深處拒絕的!
到底是自個兒親媽,因此電話那端的沉默,讓怒發衝冠的薛誌華,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瞬間就恢複到平日裏的冷靜和清明,之後就忙不迭地出聲解釋道:“媽,前天我和玲玲出去逛街的時候,親眼見到那位陸姑娘和一位男子舉止親密……”
說到這兒時,薛誌華特意頓了頓,抬頭看了眼一旁正大光明聽八卦的薛玲,嘴角抽了抽,一瞬間竟生出種“自個兒遭罪,也不能放過其它人”的微妙情緒來:“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問玲玲。”
薛玲撇嘴,對薛誌華這出“禍水東移”的計策,還真不知該吐槽太過粗暴簡單,還是該翻個白眼,表明自己滿心的無語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她順手接過薛誌華遞來的話筒,放到耳旁:“大伯母,大堂哥說的沒錯。其實,那天是這樣的……”
薛誌華“爾康手”:“……”等等,咱們打個商量,能隻說陸雪瑤和江浩羽這對鶼鰈情深的小情侶,不要提到那位找機會五次“投懷送抱”的絕代佳人嘛?!
薛玲拍開薛誌華搶奪話筒的手,轉了個身,背對著薛誌華,全當沒瞧見薛誌華那擠眉弄眼、拱手求饒的姿態。然而,在將王萍的胃口吊到最高後,卻又一臉頹然地歎息道:“就是可惜,那位風華絕代的美人兒,竟然是陸家二房的姑娘陸麗娜!”
陸麗娜?又是一個陸家女?
王萍眉頭微皺,結合前不久自家好友打來電話時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立刻就明白了幾分,不由得咒罵道:“這小兔崽子,盡給我找麻煩!”
罵完後,才意識到接電話的人是薛玲,王萍又忙不迭地解釋道:“玲玲,大伯母不是說你,是說你那大堂哥年紀輕輕,就自以為翅膀長硬了,是個大人了,在外麵也都‘報喜不報憂’。就算追著他問,也隻挑撿一些自以為重要的東西說出來,根本就沒想過像他這種成天待在部隊裏,除了訓練就是出任務,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也不了解人心複雜的單純年輕人,很容易就落入有心人的算計中不說,還根本就找不著真正的重點……”
薛誌華:“……”確定了,這是親媽。
薛玲攤手,聳肩,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問道:“大堂哥,你被陸麗娜這位絕代美人兒‘碰瓷’的事情,竟然沒告訴大伯母?!”
薛誌華:“……”不就碰個瓷,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薛玲:“……”什麼都不用說了,隻有一個大寫的“服”!
這般吐槽的同時,薛玲也毫不猶豫地將話筒丟給了薛誌華——總該讓當事人,真切地體會一把來自於“媽媽”的嘮叨神功,才對啊!
至於她嘛?當然是施施然地回原位,拿起隨手放在茶幾上的報紙,捧著一杯茶,正大光明地聽牆角啦!
被王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噴了將近半小時,噴得薛誌華一臉的“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做什麼”的茫然懵圈,王萍才終於心滿意足地切斷了電話。
至於之後嘛?當然是撥一個電話給自家好友孫夫人,“探討”一下對方之前那番話裏有意無意埋的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