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
薛玲這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激怒你,好讓你落入她設下的圈套裏!!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薛玲,道:“雖然,我和羅清婉的每次見麵都不歡而散。但,即便如此,我也能察覺到她雖然不願意和人談起生養自己的故鄉,卻也絕不會有什麼‘近鄉情怯’的想法。”
“而,人嘛,都是向往成功的。這成功了後,總是要衣錦歸鄉的。尤其,羅清婉這樣一個從山窩窩裏飛出來的‘金鳳凰’,在京城苦心籌謀了六年,不僅取得了學業事業上的雙重豐收,更得到了一段讓人豔羨向往的轟轟烈烈的愛情,並即將攜手自己此生最愛的男子走入婚姻的殿堂,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時。如果不是遇到了無法承受的威脅和壓力,又怎麼會在臨回家的當口就突然離開?”
“如果我知道她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就不來用找你商量了。”顧美美用力地掐按著手心,借著這樣的力道來提醒自己萬萬不能失去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理智,否則,別說尋求和薛玲的暫時合作,怕是不等她使出什麼法子來,薛玲就會翻臉無情了,“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薛玲深深地看了眼顧美美,最終,還是微微側身:“請。”
才進入院子,顧美美就隻覺得無處不在的涼意將她團團包圍住,身體裏暗藏的那些莫名燥熱和煩悶等情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清醒冷靜的大腦。
“那天,我也沒去車站送行。”
落座後,顧美美摩挲著杯子,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涼意,忍不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卻依然不願意捧起杯子喝水。
哪怕,杯裏的水是她看著薛玲從透明玻璃壺裏倒出來的,絕不是那武俠小說裏才會有的慣常用來害人的“鴛鴦壺”;哪怕,薛玲先給她倒了水,又給自己也倒了杯水,還端起杯子,當著自己的麵就小口小口地抿著水,也不例外。
誰知道,薛玲會不會在水裏下藥呢?而,自個兒卻提前吃了解藥,就為了讓她將這杯有問題的水喝下肚?
畢竟,羅清婉被人在每天喝的水裏下藥這件事,雖然過去了好幾個月,但,到目前為止,羅清婉依然隻查到了表麵那幾個針對她,有可能衝她動手的人,連被推出來承受這一切罪責的“黑手”都沒查到,就更不用說隱藏於重重真相背後真正的“罪魁禍首”了!
如此一來,誰知道薛玲會不會劍走偏峰,本著“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理念行事,而在自己家裏就給她下藥呢?
得虧,薛玲沒有點亮“讀心術”的技能。不然,聽到顧美美這種“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覺得別人也是和自己一般無二的人”的看待周圍人的理念,還不得立刻就拍案而起,直截了當地將顧美美攆出去,才怪!
眼下,薛玲隻是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顧美美那幹渴到極點,卻又不願意在別人家喝水的舉動,心裏嗤笑不已,臉上卻不顯露分毫,更沒有任何勸說顧美美喝水解渴的想法。
畢竟,自從她來到京城,被迫和隔三茬五就上門來找自己玩的顧美美熟悉起來後,隻要在自己家,顧美美就從沒喝過自己倒的水,也從不接自己遞過去的瓜果糕點。偏偏,在外麵,顧美美卻又很是坦然地吃喝,沒有絲毫的畏懼惶恐等情緒。
這種時刻都提防自己暗算她的想法,真不是看多了宮鬥宅鬥小說電視劇而“腦補”出來的?
要知道,現下是法製社會。且不說,殺人犯法這一點。單說她和顧美美非親非故,又沒什麼“殺父奪母”般血海深仇,她吃飽了撐的不想活了,才會想到用這樣的法子來摁死顧美美呢!
心裏轉悠著這些念頭的同時,薛玲也很是隨意地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她在回家的途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