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事情的走向,竟如她預料中那般!
雖然,對此,顧美美早已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真正麵臨這一幕的時候,她卻突然間就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潑了幾大桶冰水般,無盡的寒意,從心底深處漫延開來,不僅將她身體裏的血肉悉數凍僵,就連飄渺不定的靈魂也都被凍住。
然而,當著眾人的麵,她卻不敢、也不能露怯!
於是,話落,出現在羅清婉麵前的,就是顧美美那比平日裏還要挺直的脊背,和處處彰顯出一種“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精氣神。
“嗬!”如果說,來之前,對於自己遭遇到的那一切,所謂的“幕後真凶”推測,羅清婉隻有五成把握的話,那麼,現在,見到這般模樣的顧美美時,羅清婉心裏的推測就上升到了八成!
因此,最開始的“打感情牌”“打家世牌”之類的計劃,通通被羅清婉推翻,而是選擇了單刀直入地發問方式:“顧美美,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這期間,羅清婉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顧美美,生怕錯過顧美美臉上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而,事情的發展,也不出她所預料之外。
——顧美美的瞳孔縮了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羅清婉冷笑一聲,“劈裏啪啦”地念出一長串的化學物品名字,末了,才道:“這段時間,你做的那幾個實驗,大劑量地使用這些東西。它們調配在一起,能製成什麼藥,又會對人體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些,隻要學過化學的人都懂!”
“現在,你怎麼解釋?”話落,不等顧美美回話,羅清婉又抬手,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都被你氣糊塗了,竟然忘記了這種害人性命,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應該私下裏做無謂的爭執吵鬧,而是應該找公安出麵!”
“等等……”並未錯過羅清婉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算計,顧美美心裏嗤笑,臉上卻流露出一抹被信任的朋友冤枉的震驚和受傷:“婉婉,你是說,我要害你?”
“你是不是弄錯了?還是又有人又跑到你麵前說了些什麼?我們可是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姐妹,你怎麼就不能多給我一些信任?每次聽了外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想東想西,慢慢地和我生了隔閡,我也沒怨過你,隻是費盡心思地想著修補我們的關係。可,這種牽涉到性命的大事,你怎麼也能聽了有心人的攛啜,就不辨是非黑白地跑過來吵鬧?”
“好朋友?好姐妹?”羅清婉一臉的嘲諷,放在身側的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著這樣的疼痛來提醒自己,眼下正是和顧美美“對質”的關鍵時刻,不成功,就成仁,萬萬不能因為任何的原因而分心,從而沒能將顧美美打落深淵,還反過來被顧美美推落萬丈懸崖,跌個粉身碎骨,那可就真是“哭都找不著地兒”了!
“關鍵時刻,就推出去擋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好朋友’嗎?”
“你!”顧美美氣得連翻白眼,麵容漲得通紅,身體抖動的幅度太大,竟帶動著嘴唇也顫抖起來,“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腦子進水了嗎?好說歹說的,怎麼就非認定了我?”
“行吧,你說是我害的你,證據呢?理由呢?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好不容易考進中大,不好好學習,一門心地研究著害人的法子?你當中大教授眼瞎了,還是覺得能考進大學的人,都是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分不出旁人用心險惡的蠢貨?”
“證據?你覺得,這天下,就你最聰明,其它的人都是蠢貨?這麼關鍵重要的東西,我能隨便告訴你,然後好方便你找機會毀掉它們?”
羅清婉一臉的嘲諷和譏誚,都是修行千年的老狐狸,裝什麼才剛初生不久,天直不知世事的嫩羊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