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她,也成為了以往她鄙夷不屑的這種“特殊階級”,享受到了旁人的特殊對待了呢!
隻是,就算這位生活老師說得再如何地冠冕堂皇,卻也架不住在場的人,除了顧珊珊這個真正七歲的小姑娘外,其它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哪,又怎會品不出生活老師這番話裏潛藏的示好?
不過,她敢拍著胸膛跟人打賭,這間宿舍的安排,絕對不是什麼校領導開會同意的,而是這位看似“普通”的生活老師一手操控的!
畢竟,就算薛家和顧家這樣的家族,在普通人眼裏是隻能仰望,不敢高攀的權貴之家,別的大學裏的情況不敢說,但,出過無數有誌之士的華大校領導們,卻是可以挺胸抬頭的嗤之以鼻!
——簡單地來說,在他們眼裏,不搞“特殊化”,所有的學生,一視同仁!
“不過,我看了下課表,發現我們平時上課的教學樓和實驗樓,都離這幢宿舍非常遠,我和珊珊人小腿短,按照我們兩人的腳程,步行的話,一個單程就要用掉二十來分鍾,來回就要四十來分鍾,這是一種極大的浪費行為。要知道,一天24小時,扣掉吃飯睡覺的時間,留給我們的時間,最多就12小時。再扣掉每天上課要用到的時間,真正可以由我們自己來分配的時間,也就隻剩下不到4小時。”
“這4小時,至少要挪出2小時,做機動安排。因為,今年,我才八歲,珊珊七歲,我們雖然很想象學校裏的學姐學長們一樣,將所有的時間全部用在學業上,卻也架不住我們這個拖後腿的小身板。”
說到這兒時,薛玲還特意長歎了口氣,一臉“恨不能立刻長大”的憂傷。
“聽說,京城的冬天特別冷,我很擔心,冷起來後,我和珊珊都不想從溫暖的被窩裏爬出來去上課……就算最後,靠著自己強大的自製力,快速地洗漱一番,跟著上課的鈴聲一起到教室,但,上完課後,我們就會像被曬幹的茄子一樣蔫了。回到宿舍後,就隻想鑽回被窩,再睡一個美美地回籠覺。”
“另外,班裏的其它同學都住在一個宿舍裏,上課下課都能三五結伴。這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什麼區別,長了後,就難免會覺得住在另外一間宿舍裏的我和珊珊兩個人,沒辦法跟上她們談論的話題,從而有意無意地排斥我倆加入她們的‘小團體’。”
“當然,這些,隻要想想辦法,都是能克服的,不算很困難的事情。真正讓我苦惱的,卻是萬一大家知曉整個班,在住宿這一塊,就隻有我和珊珊得到了學校的特別關照,那麼,會不會覺得我們走後門,甚至,在有心人的攛掇下,心懷惡意地猜測我們並不是憑自己真正的實力考上華大的?”
……
這番話,合情合理,可以說,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漏。
更何況,連薛將軍和顧家夫妻倆,都一臉的讚同。
如此一來,生活老師除了苦笑著解釋自己等人確實是一片好心,再不著痕跡地誇讚吹捧薛玲和顧珊珊兩人,確實是世間罕見,真正智商情商都高的“天才”,還能做些什麼呢?
當然有。
比如說,慶幸自己沒有將這件事向上麵的領導彙報,以及,慶幸自己做了兩手準備。否則,眼下,除非她有通天能耐,還真不可能不慌不忙地帶著眾人,往特意分派給少年班學生入住的宿舍樓而去。
……
在離開房門的那一刻,薛玲仿若漫不經心地回頭瞥了眼,目光在高低床上那不太顯眼的位置處,貼著的名字上掠過,嘴角微勾。
這個世界,真得,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單單“重生女”,就有王紅、顧美美,和疑似的林佼這三位。
穿越女,就有羅清婉這一位。
而,眼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隻怕,這間宿舍裏,也有一位重生女和一位穿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