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去年那570萬人參加高考,隻錄取不超過30萬人,卻依然有大部份人沒有放棄,埋頭苦頭,準備參加第二年的高考。又如這次,少年班的招生考試消息才剛剛公布出來,就得到了全國各地廣大人民群眾的熱烈響應和實際行動上的大力支持。
“這樣看來,就讀京大附中的羅清婉,並不是走了林家的路子,才得到這個報名參考的機會……”
想到前幾天,顧美美特意跑到家裏來,以一種閑聊的姿態,提到此事,以及,植物們因為自己的叮囑,而特意關注羅家,從而了解到的羅家因此事出現的爭吵情況。
一瞬間,薛玲竟不知該同情原本想要算計羅清婉,卻反落入羅清婉圈套中的陳瑤,還是該感慨羅清婉確實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姑娘,竟能一直忍受陳瑤的漠視疏離,或者,應該說是嘲諷嫌惡,羅排長的質疑和不悅,而一直按兵不動,直到這一天,全盤翻轉!
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半個月啊!
稍有不慎,就會影響到此次考試狀態!
“你林爺爺那人,才不會隨意摻和這種事情。”
薛將軍搖頭,並不打算告訴薛玲,哪怕到了現在,他依然不看好林佟和羅清婉這對。即便,林佟已經長殘了,不複他記憶中那懂事孝順,聰明機伶的模樣;即便,林家在婚嫁這一塊,從沒什麼“門當戶對”的說法;即便,林佟並非將要承襲林家重擔的長子嫡孫,可以隨心所欲地娶一個自己喜愛的人回家。
但,一切,都敵不過羅清婉那自私狠辣,唯利是圖的性子。
這樣的姑娘娶回家,先不說,林佟嫡親的大哥,長房嫡長孫林偉的媳婦兒能否壓製得住。單說,由羅清婉的為人處事中可以窺見的對宗族和家族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理念不認可的做派,就很難說,以後,羅清婉和林佟成婚生子後,會否生出沾染更多林家權勢的欲望。
家族內鬥,這是敗家的源頭,必需將一切的苗頭,趕在萌芽前掐滅。
“行了,不說這些破事了,考試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薛將軍抬頭,看了看牆上掛鍾顯示的時間,再看向乖巧地坐在竹椅裏的薛玲,隻覺得心裏軟成了一團水:果然,還是自家姑娘最懂事又貼心,聰明又機靈,哪像自家那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兔崽子!
“好了。”薛玲拍了拍身上的斜挎包,“兩隻鋼筆、一瓶墨水、一隻鉛筆、一隻削筆刀、一塊橡皮擦……”
將自己準備的文具,全部念了一遍後,薛玲才在薛將軍那無語凝噎的神情中,慢悠悠地補充一句:“還有,準考證!”
“行吧!準備好了,就行了。”薛將軍抹了一把臉,起身,帶頭往院外而去,薛玲緊隨其後,遠遠望去,就像一隻小尾巴般。
祖孫倆在門口,等了沒兩分鍾,周援朝和馬國慶兩人,就開著吉普車到達了。
“周叔叔,馬哥哥。”薛玲衝兩人招了招手,笑嘻嘻地說道,“今天,麻煩你們啦!”
年紀最大的周援朝,先同薛將軍敬了個禮,然後,才溫和地看向薛玲:“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和周援朝一起行禮結束後,馬國慶才回了薛玲一抹燦爛的笑容。然而,因為那黝黑的膚色,所以,落到薛玲眼裏,就隻是黑膚和白牙的鮮明對比。
不過,對薛玲來說,見識過薛誌國四人那黑得有些慘絕人寰,在漆黑的夜晚,就能本色出演鬼片的黑白對比色後,再見到周援朝和馬國慶這種偏向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任何的震動了。
薛將軍和薛玲祖孫倆乘坐的吉普車,才開出軍區,上了公路,沒開出多久,就和從大院裏開出來的一輛吉普車相遇了。
坐在後麵,看著窗外飛速往後掠去的景色,薛玲的眼前仿佛浮現出後世偶爾才能搜索到,更多的時候,隻能在博物館才能見到的凸顯出一個年代明顯特征的黑白老照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