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低頭,打量著頭發淩亂,身上到處都是灰撲撲,給人一種在泥坑裏打滾過感覺的自己:“棕竹,看看是誰?”
因為薛玲每天早上出門晨練時,都會順手灌輸一些木係異能,因此,在不到一年時間,就長成過去五年模樣的棕竹,搖晃著自己那優美的身姿,寥寥幾語,就跟院外的植物們套出了消息。
【大人,是顧美美。】
薛玲想了想,到底不好讓顧美美在外麵等太久,再加上,這幾個月裏,顧美美由初見自己時忍不住地羨慕嫉妒恨到不停挖坑給自己跳,再到那因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緣由而打心眼裏卻又很是關心自己,一幅很想和自己做朋友的做派,讓薛玲也突然生出一種想讓這樣“精分”了的顧美美,也受到驚嚇的壞主意來。
“進來吧。”薛玲打開院門,對站在那兒,正抬起手,準備再次叩門的顧美美說道。
說來,這是薛玲和土生土長的七十年代的姑娘最大的不同。
——不論一個人在家,還是有其它人在,一定隨時都記得“閉門鎖戶”。
這是在後世生活多年養成的習慣,哪怕,在靈魂和身體完美契合在一起,消化掉這一世過去那八年記憶之後,薛玲也沒改變。
對顧美美來說,這,也是一種司空見慣的事情。
“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如薛玲預料中那般,見到一身狼狽,不複往日裏每每招待自己時,一幅從頭到腳,連發絲和指甲都精致到透出一種低調奢華感覺的薛玲,顧美美驀然一驚後,竟還沒來得及露出一抹同情和憐憫的笑容來,就忍不住一臉關切擔憂地詢問起來。
“做飯的時候,炸鍋了。”薛玲一臉坦然地回答道,仿佛那個曾在大院裏,就炸過一次廚房,更因為廚具中的“土炸彈”而驚動整個大院的人,並非她自己似的。
“咳……”顧美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連續咳嗽了好幾下後,忙不迭地端起茶杯,抿了好幾口水,才壓下喉嚨間泛起來的幹澀痛苦感,看向薛玲的目光裏卻是滿滿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你不會不知道,你們一家子,都是‘廚房殺手’吧?”
“知道。”薛玲點頭,卻特別理所當然地說道,“但,人嘛,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應該進行無數次的嚐試,而不是輕易就因為任何外界的緣由就認輸。”
“話不是這麼說的……”顧美美抹了一把臉,對薛玲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派,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不過,與此同時,顧美美心裏卻再次浮現出濃濃的羨慕嫉妒。
“你呀,也就是生在薛家,否則……”
換了其它家,早在第一次炸了鍋的時候,就“男女混合雙打”地收拾薛玲一通了,哪會像薛將軍這樣,任由薛玲肆意折騰,心甘情願地掏錢又掏票呢?
“沒辦法,投胎也是一門技術。”薛玲攤手,聳肩,笑得一臉的得瑟和張揚,嘴裏卻順勢岔開話題,以免再戳到顧美美的心窩子,“難得你今天,竟然想到我了。”
“你這兒比較安靜。”顧美美拿起一把無籽葡萄,放縱自己的身體,倚靠在竹椅裏,一個又一個地往自己嘴裏塞,以實際行動演繹出“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豪邁。
對此,薛玲隻是淡然一笑,也抓了一把葡萄。作為一個活了兩世,有一世,還處於科技爆炸年代的姑娘,她又怎會不明白葡萄皮的營養呢?
啥?
葡萄皮有農藥,灰塵和鳥糞等髒東西,不能隨便放在水籠頭下衝衝就吃?
開什麼玩笑!
且不說,這些葡萄,都是她用木係異能催生出來的,根本就沒有打過農藥,就說灰塵和鳥糞這些東西,那些“成精了的”,或者,應該說是滿心滿眼裏都是將自己結出來的口感最好,營養最豐富果實“供”給自己這位“植語者”的植物們,可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呢!
“還沒恭喜你,以第一名的好成績,被京大附中實驗班錄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