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不必細說,但,在場的薛誌富、薛誌民和薛玲三人,又有誰不明白?
想想看,清一色180cm,大長腿的薛家,偏偏,卻出了薛誌強這麼個不到一米六的人,那麼,其他人家會如何想薛家?世人又會如何看待薛誌強?
本來,男人嘛,身高莫名地比自家兄弟矮一大截,除非心裏極其強悍的人,否則,有幾個人不會因此而生出自卑怯弱之心?尤其,在薛家這樣一個資源大多都在軍方,家族子弟們大多從軍的情況下,即便在家人朋友的幫助下,勇敢地打破這些並不該存在的自卑怯弱情緒,走上從政或從商的道路,但,這兩條路,家裏並不能提供任何資源,那麼,在需要自己單槍匹馬,與人打鬥廝殺的情況下,又有幾人能成功?
想要成功,不付出些什麼東西,比如說,與某政商之家聯姻,借助對方家族的資源,又怎麼可能?
可,一旦如此,那麼,就會打破薛家固有的“軍人世家”的說法,會給薛家帶來什麼樣的不可琢磨的未來,誰也不能說得清!
“我也隻是隨口一提,萬萬沒料到,四哥私下裏竟然是這樣的。”薛玲攤手,聳肩,一臉的純然無辜,並不打算背這口“黑鍋”。
薛誌富笑了笑,並不打算戳破薛玲的小心思。甚至,從某方麵來說,他還挺自得薛玲並非平日經常見到的那些打著“天真無邪”“聰明機靈”旗號,私下裏卻“嬌縱惡毒”“自作聰明”的小姑娘。
“玲玲,你離開g軍區的時候,是不是收了很多蔬菜瓜果,堆放在儲藏室裏?”
因為申請了提前參加期末考試,而在離家三個多月後,才再次回家的薛家四兄弟,看見那一片猶如深山老林般鬱鬱蔥蔥的院子,當時,四人有一個算一個,紛紛震驚得連手裏的行李都“劈裏啪啦”散落一地,沒來得及撿,就立刻掉頭往外竄,還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將軍區好幾位領導都給驚動到了。
再次回想起此事,依然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地尷尬。
“是呀!”薛玲點頭,一臉的坦然,她這個人,可不會做了好事卻不留名,“你們怎麼知道?”
“那一屋子的菜,到後麵,都被放爛了,發出一陣陣臭味,熏的方圓十裏之內的鄰居都哀聲連天的。”提到此事,薛誌國心裏就很複雜,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可惜了。”
話雖如此,然而,從薛玲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可可惜之色。
而,這時,薛誌國拖著像一條被打敗的狗狗一樣,不僅一身狼狽,連衣服和頭上,到處都是泥土草葉碎屑的薛誌強,又重新回到了客廳。
恰好,就聽到這番話的薛誌國,也覺得有些頭痛了。憤怒、叫罵、不平、怨懟,不論哪種情緒,出現在薛玲身上,都好過現在這種仿佛看破一切的平淡啊!
然而,再一想到薛將軍等人提到的“宿慧”,加上自己四兄弟離開g軍區之前的,從王家人嘴裏套出來的話,就讓薛誌國又默默地將到了喉嚨的勸說話語咽下肚。
不管怎麼說,事情做錯了,就是錯了,並不是後麵一聲輕飄飄的道歉,就能揭過此事,並取得對方原諒的。
“大哥,別提這些掃興的事情,來來來,吃個水果,玲玲現在種出來的水果,這味道……簡直絕了。”幾顆荔枝下肚後,就立刻原地滿血複活的薛誌強,衝薛玲翹起大拇指,看了眼在薛誌國和薛玲說話的時候,一聲不吭,隻顧著埋頭扒拉著盤裏的水果,短短時間裏,桌上麵就冒出一大堆水果皮的二哥薛誌富和三哥薛誌民,忍不住捂臉的同時,吐槽道:“二哥,三哥,你們也不怕,待會吃不下飯?”
“我們一天沒吃飯了。”薛誌富淡淡地說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吃個東西,就跟個貓兒一樣?我們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麼點水果,上兩次廁所就沒有了,別說晚上吃飯,就算讓我現在再吃下半頭牛,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