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薛玲是被家人放養長大的,所以,一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那些陪讀、陪考家長的心態,但,這並不妨礙她易位而處,將自己代入到這種肩負全家,甚至,整個家族名譽聲望下,不得不奮起的壓力。
“我家裏的西瓜、哈密瓜、黃金瓜和甜瓜熟了,回頭,我讓人送一些過去,累了倦了的時候,吃一塊冰鎮西瓜或甜瓜……”
那滋味,想想,就讓人身心舒暢,暑熱皆消!
“你家裏的西瓜熟了?”西瓜這樣好吃又美味的消暑解渴水果,就沒幾個人不喜歡的,林佩也不例外。此刻,她就一臉興奮和激動地看著薛玲,“我能去看看嗎?”她還沒看過西瓜長在藤上的模樣呢!
“當然可以。你可以自己挑喜歡的,合心意的摘回家。”
和林佩認識了好幾個月,對林佩性情的琢磨了解,雖沒達到十分,卻也有七八分的薛玲,敏銳地察覺到了林佩興奮的源頭,不免想到了上一世曾聽人提到過的一個城市裏長大的孩子,讀到那篇講述花生的課文時,很天真很單純很蠢萌地問了一句“花生是長在樹上的嗎”,然後,不僅惹來課堂裏眾人轟堂大笑的場景,就連後麵幾十年,身旁的人,也每每都用這件事來打趣他,讓他尷尬又懊惱,性情也慢慢地出現偏移的情況來。
打心眼裏,薛玲不希望,有朝一日,這樣的情況,也降臨到林佩身上,於是,笑著邀請道:“以後,家裏的水果熟了,我都會讓爺爺給林爺爺帶個話,到時候,你就來我家幫著摘水果,報酬就是滿院水果,隨你挑合心意的帶回家!”
“怎麼樣?”
林佩用力地點頭,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以前,薛玲也住大院的時候,曾去過薛家幾次的她,還沒多大的感覺。等到薛玲和薛將軍一起,搬到軍區住了後,隔三差五,她的腳步就會忍不住地往薛家那幢小樓處跑。
每每推開門,看見一院子長勢旺盛,短短時間裏,就超過人高的野草,將曾給人生機勃勃,悠然自得感覺的小院,映襯得猶如鬼屋般荒涼破敗,她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現在呢?她,不僅能再次見到那鬱鬱蔥蔥,花草樹木不拘一格地瘋狂生長,讓人挑不出絲毫人工栽種痕跡,卻有一種莫名美感的小院,還能近距離地體會一把親自采摘果實的樂趣!
軍區
“首長。”
上午十點半,手裏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捧著搪瓷缸子,正想著要不要出門走走的薛將軍,抬頭看向站在門旁的警衛員馬國慶。
“小馬啊?什麼事?”
馬國慶往旁邊挪了挪,露出身後那藏得嚴嚴實實的幾個藤箱:“家裏的西瓜、哈密瓜、黃金瓜和甜瓜熟了,玲玲特意挑了幾個最大的摘下來,讓人送過來,說是請大家嚐嚐。”
“小馬,你說,這丫頭咋想的?西瓜哈密瓜這些水果,早一個月就熟了,家裏的水果都算晚熟的,就算在外麵買,也不會太貴,還非要讓人送過來,也不嫌累得慌!”
話雖如此,但,倘若,薛將軍的眼角眉梢間,不要滿是欣慰和歡喜的話,那麼,這番抱怨的話還比較有說服力。
顯然,馬國慶也知道薛將軍麵對薛玲時“嘴硬心軟”的性情,隻是撓了撓後腦勺,憨厚地笑了笑,就彎腰,將箱子搬到了薛將軍的辦公室,並幫著解開了綁在箱子上麵的草繩。
放在最外麵的那個箱子一打開,不僅馬國慶,就連薛將軍也愣住了。
不是沒見過西瓜、哈密瓜、黃金瓜和甜瓜這些水果,但,這些個箱子裏的西瓜,也太大了吧?大得不符合常理了!
“這瓜……得有四十斤了吧?”馬國慶愣愣地說道,也是到了這時,他才明白,為何,不過幾個瓜,薛玲竟然讓人裝了八個箱子。
按照一個箱子,放一個瓜的節奏來說,這八個箱子,也才八個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