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玲玲呢?你見過她那麼多次,什麼時候見到她驚惶失措,茫然懵懂的模樣?”說到這兒時,羅清婉還長歎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憂傷和悵然:“顧家那位天才,我也曾見過數次,卻在和她成為朋友後,才發現外麵那些關於她‘天才不跟普通人做朋友’的這類高傲傳言,不過是人雲亦雲。”
“而,她本人隻是智商特別高,但,為人處事的情商,卻依然和普通的七歲小姑娘一樣。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很多時候,她的處事手段,還不如大家族精心培養的和她年歲相當的長女。”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學業上,旁的方麵,就不會再去關注。就像科研院裏的科學家一般,隻有在麵對自己感興趣的課題時,才會投入全部的熱情和精力,和外人相處的時候,就難免給人一種沉默寡言,冷情孤傲的感覺。”
“興許,這,就是天才和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區別?不過,我到是覺得,其實,相比起那些表麵溫和,內裏齷齪的人來說,我更願意和珊珊這種表麵清高,內裏溫和的人相處。因為,和他們在一起,會覺得特別輕鬆,永遠不擔心他們會為了那些蠅頭小利而背叛自己。”
倘若,羅清婉眼底不要浮現一抹嫉妒和豔羨的話,那麼,這番發自肺腑地為顧珊珊在大院裏廣為人知的高傲做派開脫的話語還比較有說服力。
可惜,林佟根本就察覺不到這一點。甚至,還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整個星球,這一輩子才能這樣幸運地遇到羅清婉這樣一個漂亮又溫柔,才華橫溢卻又不清高自傲的女朋友!
“佟哥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認識了那麼久,也經常到軍區那片小院散步,為何會在薛家搬過去,見到薛玲後沒多久,我們之間的事情,就被大院的嬸子大媽們傳出無數個版本?”
“薛玲!”林佟麵容扭曲,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這些傳言,而被家裏長輩們教訓喝斥,被同輩們同情憐憫,被外人嘲諷譏誚的場景,就讓他怒從中來:“我不會放過她的!”
……
【大人,那兩個人在詛咒你!需要我們怎麼做?你說!】
【蠢貨,這等小事,還需要大人出麵嗎?我們自個兒就能搞定!看我的!】
【加上我一個,現在的小崽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連這種小伎倆都不能識破,真蠢!】
【‘美人計’這玩意兒雖然老套,但,有用就成。】
薛玲:“……”
……
“啊!”
突然,一道高亢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午後大院特有的寧靜。
最讓人震驚的,就是這道尖叫聲,是一男一女,兩道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
尖叫聲裏流露出來的惶恐、驚懼、害怕、絕望等情緒,猶如一顆投入平靜水麵的巨石般,瞬間,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佟哥哥!你怎麼樣了?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求求你們,誰來救救佟哥哥……”
羅清婉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如篩糠,若非,伸出去的雙手,頑固地攀扯那些綠色的枝條,指不定,眼下,她早就雙腿發軟地癱在地上了。
哪怕,這些年來,羅清婉憑借自己多活一世積攢出來的閱曆和經驗,不僅過著心想事成,順風順水般舒適愜意的生活;還以優異的學習成績,能言善辯,熟稔的為人處事之道,而成為大院裏的人教導自家兒女時,每每掛在嘴旁的“別人家的孩子”;更憑借自己高超的手腕和心機,成為林佟的初戀,並將林佟牢牢地拿捏住,從而讓她每每在麵對大院其它人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一種隱諱的舒爽高傲感。
但,在這一刻,所有的曆練,所有的閱曆,所有的心機,所有的謀算,通通都化為天邊的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