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下午,才到辦公室沒多久,薛將軍就接到了錢老的電話。
才說了沒幾句話,下一刻,薛將軍就猛地站起身,雙眼瞪到最大,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中,有著能輕易就將身邊一切都給燃燒殆盡的怒火!
什麼叫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內髒發育不全?
什麼叫筋骨受損嚴重,按照時間來估算,怕有三年之久?
什麼叫八歲的年紀,八十歲的身體?
什麼叫往後必需精心養著,這一輩子都離不了湯藥?
……
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分開來,他都懂,但,為什麼,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砰!”
氣怒之下的薛將軍,不僅摔了電話,砸了茶杯,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上,還仿佛發泄一般,拿腳不停地踢向桌腳,一下又一下,竟讓那張笨重得必需要四人,才能抬得動的辦公桌,也跟著晃悠起來。
若細看的話,還能看見無數的碎木屑墜落到地上。洋洋灑灑間,很快,就在幹淨的地板上堆成一座小山。
“可惡!”
薛將軍右手成拳,重重地擊打在辦公桌上,那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青,最後,化為墨汁般漆黑,胸口卻猶如壓了塊巨石般,讓他連發泄都不敢太大聲,就怕驚擾到外麵訓練的軍人。
畢竟,公私分明,是他一向行事的準則。
“這是欺我薛家無人嗎?一個兩個的,給我洗幹淨脖子等著……”
啥?
這件事,雖然和另外兩股勢力有關係,但,說到底,卻也逃不過薛團長和杜副團長這對做人父母的失職,所以,為了避免“打了老鼠,傷了玉瓶”的情況出現,彼此應該遵循著“家醜不可外揚”的理念,在薛玲好生地活著,就算受損,也能精心調養好的情況下,而不要彼此撕破臉皮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開什麼玩笑!
……
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嘟”忙音,讓錢老一臉感同身受地長歎了口氣。
誰家的兒孫不是自己的“命根子”?不然,又怎會有“自己家的孩子,自己隨意教訓都沒問題,就是不容許外人說一句壞話,就更不用說朝自己孩子動手這種必需杜絕的事情”這種說法?
尤其,薛家這種陽盛陰衰,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整整五年,才終於盼來一個“小公主”的情況!
其實,別說薛將軍了,就連他,今天見到那個小大人樣的姑娘時,都忍不住心軟成水,聽她撒嬌賣萌,用甜甜的聲音叫自己一聲“爺爺”,就恨不得將世間一切都捧到她麵前!
可,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乖巧懂事,貼心孝順的小姑娘,私下裏被人叫一聲“傻子”也就罷了,還因此而遭受數次的欺淩?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畢竟,以薛家的勢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收拾了那些人。
奈何,外麵的仇敵好解決,可,自家內部的呢?
這般想著的時候,錢老已經撥通了駐g軍區醫院的電話。
然後,離開京城十多年,遵從錢老這位授業恩師的吩咐,而從未主動打過電話,也未曾主動寫信過,隻被動地接受錢老打過來的電話和寄過來的信件包裹這樣聯絡方式的林醫生,就被錢老不帶一字髒字,不帶絲毫火氣的話,給澆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什麼叫“晴天霹靂,恍恍惚惚”?
林醫生一臉的絕望:“……”
不是……這不是我幹的,我是冤枉的,這口“收受賄賂,庸醫殺人”的黑鍋,我真得不背啊!我真得不止一次,同薛團長和杜副團長慎重強調過薛玲的身體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