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刻,電話那頭的薛將軍,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玲玲啊……我們要實事求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能有任何虛假……”
“爺爺,我一直都是個誠實人。”薛玲扁扁嘴,若可以的話,她還真想將這些人做下來的事情詳盡地告訴薛將軍!
不過,眼下,薛將軍獨居京城,而,她則遠在偏僻小縣城的g軍區,不能和薛將軍正麵交談,從而及時根據薛將軍的身體情況,交待一部份事情,並隱瞞一些暫時不能說的事情。
再說了,很多和王家有關的事情,單純在電話裏說不清楚,也不能在電話裏說得太清楚,以免落入有心人的耳裏,從而惹出不必要的風波。
所以,她也隻能按下滿腹的鬱悶,打定主意即便要和這夥人“秋後算賬”,卻也在自己離開g軍區前,不會這樣輕巧地放過他們!
“別說家屬院,就在這偌大的縣城,隨便找個人問,他們都會滔滔不絕地告訴你,這些年,我被這夥人欺負得有多慘!”
“雖然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不是有一個法律上的‘後續追訴期’嘛?而且,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傻子,被人欺負了,也是心裏有苦說不出來,但,現在不是恢複了嘛?所以,我這個苦主出麵告他們,讓他們受到法律的製裁,有什麼不對呢?!”
對!
確實都對!
奈何,架不住薛玲一口氣要告的人太多啊!
薛將軍無奈地說道:“玲玲,你這是打算將大半個軍區的人都拖下水啊?你就不怕你爸回來後,知道這事,暴跳如雷?”
“不怕!”薛玲擺擺手,一臉的大公無私,正氣凜然,“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哪能因為這些小子都是g軍區中高級軍官的兒子,又因為我這個軍區高級軍官家的姑娘,從本質上來說,並沒受到多在傷害,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將這件事情給揭過去呢?傳揚開來,還不得讓外人以為我們g軍區搞內鬥,才怪!”
薛將軍:“……”
這不叫內鬥,什麼才叫內鬥?
薛玲仿佛聽到了薛將軍心裏的腹誹般,毫不心虛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再說了,我也是在幫你們呢!”
“g軍區這兒,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實則暗潮湧動,處處殺機!”
這話,薛將軍可不就愛聽了。
“玲玲,雖然,g軍區那裏,確實有好幾派勢力,但,他們為人光明磊落,分得清大是大非……”
“爺爺,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沒什麼私心呢?”薛玲並不同意薛將軍的看法,尤其,憑借植物們“八卦”的能力,而探聽到許多旁人不知隱秘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千裏之堤,潰於蚊穴”的道理!
“如果,他們真沒什麼私心的話,那麼,就不會有意無意地放任他們的兒女肆意欺負侮辱我了。”
“你可別說他們每天忙成汪,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要知道,自古以來,就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說法。”
“更何況,就算他們忙得分身乏術,很多時候,隔三差五才能回家一次,但,作為軍中擔任重要職位多年,早在數十年如一日的訓練中,練就出一雙‘火眼金晴’的敏銳觀察力和洞悉力的他們,能發現家裏妻子兒女身上的不對勁?”
“爺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再有暗處敵人的推波助瀾、煽風點火、落井下石,爸媽叔嬸哥哥們會否因為這樣慘重的打擊而一蹶不振?爺爺你呢?就不會受到半點的影響?”
“就算大家互相鼓勵支持,在黯然失落一段時間後,就從悲傷中走出來。但,誰敢肯定他們就真得能將此事揭過?抑或是深埋心底,成為不論誰觸碰到,就會轟然炸開的暗雷?就不會有人利用這一點,生出更加惡毒的算計?”
“再說了,爺爺,你能預計到爸媽叔嬸哥哥們沉迷悲傷中不可自拔的時間會是多久?半年?一年?三五年?而,時間不等人,誰知道,這段時間裏,那隱於暗處謀劃了這一切的敵人,會否趁機到處安插自己的勢力,並肆無忌憚地清掃我們薛家的勢力?”
“到時候,我們薛家會變成什麼樣?而,我這個薛家五代單傳,本該享受著錦衣玉食、華服珍饈、悠哉愜意生活長大的‘小公主’,會不會因此而變成家族的罪人?哪怕到了九泉之下,也沒有臉麵見祖宗?就連外人提起此事,茶餘飯後與人閑聊時,又會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們薛家自作自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