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薛玲拋到後腦勺的王勇一行人,如今又怎樣了呢?
尤其,那威逼利誘都沒能成功,隻能眼睜睜看著薛玲離開的小子,看著薛玲那遠去的背影,最終,消失在巷子盡頭的時候,一口血差點就噴了出來!
“可惡!”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還有空去琢磨方才薛玲那番詭異的話?隻想著今日之後,不必王勇挑唆,在對付薛玲這個“小傻子”的事情上,他也會一馬當先的!到時候,一定要讓這“小傻子”嚐嚐自己的厲害!
“嗬!”
帶上了陰毒惡意的冷笑,才剛剛從喉嚨裏逸散出來,下一刻,不知打哪來的一大坨綠悠悠的東西,就竄到了他的嘴裏!
“咕嘟”一聲,這小子下意識閉上嘴,咽了口口水,緊接著,就被喉嚨處傳來的那股奇怪的麻癢毛絨觸感給嚇得瞪圓了眼。
剛才,落到他嘴裏的,不會是他想的那般吧?
樹上必然會出現的,綠色的,毛絨絨,活的,碰一下就會手癢腳癢的動物……
“嘔!”
這不想則矣,越想,就越發地驚懼起來,伴隨而來的則是那打心裏浮現,並在最短的時間裏就漫延開來的惡心憤怒感。
隻聽得一陣“稀裏嘩啦”,一大堆未消化的食物,混合著黃色的粘液,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將被他“疊壓”在下麵的幾人給淋了個透心涼!
空氣中的腥臭味越發地濃鬱了,卻刺激得他幹嘔的動作也越發劇烈起來。以至於到了最後,竟然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卻依然沒能停歇,更沒能從自己的小夥伴身上挪開!
“……什麼味道?這麼臭!”
“又是誰到處拉屎?媽的,不是告訴過你們要做人要有道德嗎?跟個豬這種被人養大後就宰殺的牲畜一樣到處拉屎,好意思?”
伴隨著這樣的怨念,就有幾個平日不太聽話,真正將“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這句話發揮到極致,從而隔三差五就會被自家長輩提著鞭子收拾一通,以至於身體的健康度和抗壓度比其它人要高上許多的小子,睜著惺忪的眼睛,迷迷蒙蒙地看向四周。
“這……這不是那條巷子嗎?”
“嗷……上頭的,你輕點啊!你動來動去,壓到我是沒關係,壓到王哥了,那就有大問題了!”
“王哥?王哥!我的天,王哥怎麼不見了?”
……
眼見,大夥都將精力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沒有一人關注到重點,平日和王勇關係頗為親密,又在這個小團隊中擔任一個類似於“軍師”職位的錢家小子,就忍不住怒吼一聲:“吵什麼吵?最上麵的那小子,快點爬起來!”
“我……我……嘔……動……不了……嘔……”最上麵的小子,一張嘴,就忍不住往外噴水。
“操!”再次被酸臭的水給淋了一臉的錢家小子,忍不住咒罵道:“你個軟腳蝦,早就告訴過你,今天我們是要去做大事的,不能帶上你,你就是不聽,非要跟著我們,結果呢?媽的!”
“下麵的兄弟,醒了的,還能不能動?”
“我動不了。”
“我也動不了。”
早在被臭氣熏醒的那一刻,幾個小子就嚐試過挪動自己身體,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此刻,不止一個人放棄了這樣的想法。甚至,還有人在心裏暗搓搓地想:反正,自己不是那墊底的,就算在外麵凍一晚,也最多就是受個寒,吃點藥就能好的,又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動不了,也給我動!”
也許,此刻,還缺少一定閱曆和經驗的錢家小子,並不知道自己看重的“小夥伴”們心裏生出來的念頭,但,多年的相處,依然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不過,眼下,他還真沒空去琢磨這些,隻是抬頭看向那突然變得灰撲撲的天空,自醒過來後就一直沒能舒展開的眉頭生生皺成了一個“川”字。
“要下雪了,如果,你們想凍死在這兒,那麼……”
剩下的話,錢家小子並沒有說出來。可,幾個清醒過來的小子,立刻就悟出了錢家小子的話外之意,根本就顧不上自己心裏的“小盤算”,紛紛漲紅了臉,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就隻為了能挪動一二。
乍暖還寒的三月,在雪地裏待一晚上,不被凍成個冰棍,也會凍出個半身不遂!
年紀輕輕的,還沒能見識到世間的精彩,體會到生活的酸甜苦辣,並從中提取出“痛並快樂”的幸福感悟,哪能就此葬送自己一條鮮活的性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