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是怕新婚之夜辜負美人?”眼底閃過一道陰鷙,江賢隨即又放蕩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人不風流枉少年,董姑娘溫婉賢淑,怎會計較這些?”
“大哥……”
“……嫣紅和柳綠可是我們玲瓏坊最受歡迎的清官了,江爺怎麼……”
旬廉剛一開口,吳媽媽的聲音隔著老遠就傳了進來,門一推,人已顫巍巍地別進來,一抬眼就瞧見遞到跟前的一疊銀票,早忘了剛才的話,眼睛立時眯成了一條縫:“……江爺還有什麼吩咐?”
“旬爺要大婚了,吳媽媽找幾個玲瓏的人教教他,免得洞房夜辜負了美人……”
這旬爺是玲瓏坊的常客了,還用教?
吳媽媽一怔,隨即笑的花枝爛顫:“是是,都是我疏忽了,清官太靦腆,我這就去找……”
一會功夫,就鶯鶯燕燕地進來了四五個妖冶嫵媚的姑娘,沒有嫣紅和柳綠的靦腆含蓄,一進門就撲上來,酥胸緊貼著旬廉,有倒酒的,有布菜的,還有一個身材嬌小的索性坐到了他懷裏,情哥哥,肉哥哥的叫的人心裏直癢。
本就是好色之徒,大婚在即,雖有心不沾女色,旬廉哪經得起這個,一杯酒被灌下肚子,早已放浪地對懷裏的女人上下其手了。
懷裏的女人就咯咯咯地嬌笑起來。
“……這是爺最喜歡的竹葉青。”見旬廉軟香溫玉在懷,早忘了這邊,香玉也坐到江賢懷裏,斟了杯酒,遞到他嘴邊,“……爺嚐嚐,香不香……”
江賢低頭輕呷了一口,抿了抿,醇香盈口,回味無窮,愜意地點點頭,伸箸去夾菜,觸到紅通通的辣椒上,雲初的話就響在耳邊:
“……記得少食些辛辣之物,以免刺激腸胃”
想起那清澈如水的明眸,江賢的目光就柔了幾分,收回筷子,端茶輕抿起來……
“……公子怎麼不吃?”不停地扭著身子,香玉吃吃嬌笑著夾了塊肉遞到他嘴邊,“這可是您最愛的紅椒釀肉,是奴家親自給您點的……”
“……我的最愛?”江賢哈哈大笑,聲音放蕩至極,“我的最愛是香玉這水嫩嫩的小臉蛋兒” 推開遞到嘴邊的筷子,輕佻地掐了掐她紅撲撲的臉,“去,給爺煮碗麵來……”
“爺就會調笑奴家……”撂下筷子,香玉一撩香帕,甩在他臉上,咯咯笑起來,“一會兒,卿憐姐姐來了看你怎麼說!”
“……爺還這麼說!” 輕佻地聞聞臉上的帕子,“嗯……我的小香玉真香……”推了她一把,“快去……”
見他認真,香玉不情願地跳到地上,一扭一扭地走了去處。
吃了麵條,見旬廉已麵色潮紅,有了幾分醉意,江賢就打了個眼色,江參轉身走了去處。
“……江兄在哪兒?”旬廉正和幾個姑娘打的火熱,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都說找江兄不用約,來玲瓏坊準成……”
聲音亮如洪鍾,震的人耳朵嗡嗡直響,幾個姑娘下意識的停住笑鬧,轉臉看向門口。
門一開,江參帶著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豹頭環眼,滿臉麻子配上兩鬢的絡腮,顯得凶猛異常。
“……天,怎麼來了個煞星!”旬廉懷裏的女子尖聲叫一聲,使勁往他懷裏鑽,其他幾人就掩嘴吃吃地笑。
“……公子”話是衝江賢說的,江參眼睛卻看著正襟危坐的旬廉,目光中微有歉意,“奴才在門口遇到來喝花酒的裴爺,聽說您在這兒,說什麼也要進來……”
“……裴賢弟什麼時候來的欒城?”江賢已熱情地站起來,揮手打發了幾個姑娘,一把拉起麵色嚴肅的旬廉,“來,我介紹下……”
“火營步軍副尉旬廉……”又轉向旬廉,“他就是我曾提到過的大夏礦主裴翌,為人豪爽,輕財重義,人送外號善鍾馗……”
“……原來是旬公子,久仰大名,幸會,幸會。”江賢介紹完,裴翌已抱拳拱手熱情地迎上來。
見旬廉不苟言笑,江賢就拽了他一把,貼著耳朵道:“……這裴翌的妹妹便是黎國後宮寵幸正濃的裴貴妃,他父親是黎國的親衛護軍統領,為人頗有背景,能弄到黎國的許多緊俏物,尤其軍中之物……”低緩的聲音透著股神秘,江賢衝他使了個眼色,“賢弟千萬別錯過……”
微一怔神,旬廉隨即也熱情起來。交換了名帖,兩人已稱兄道弟了。
江賢一揮手,讓人重新上了杯盞。
“……裴賢弟這次來欒城可要多住些日子,旬賢弟的婚典,你可千萬別錯過了……”
狀似隨意地將裴翌安排在旬廉身邊坐定,江賢舉杯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