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群粗野莽夫,鎮國公府裏哪有什麼能人異士?”
也知父親素來瞧不起婆家人,姚闌神色尷尬,求助地看向姚夫人。
“……有病亂投醫,難說就找對了門,老爺不如聽聽瀾兒的話……”
“……父親沒聽徐太醫提過他師父?”
見姚相爺不語,姚闌問道,想起雲初畢竟是個女人,怕姚相爺不接受,姚闌沒直說,先賣了個關子。
“徐太醫的師父?” 果然,姚相爺眼前一亮,“我還從沒聽他說過……”又自語道,“徐太醫從沒提過,想他一定是個世外高人,什麼時候竟被國公府收了去!”
知道姚相爺誤會了,姚闌卻不解釋,先把雲初治好如煙的事兒說了一變,看著姚相爺道,“……和那個奄奄一息的官囚相比,祖母的情況好多了,還能聽到隆隆的喘氣聲……”
“那個官囚我也知道,聽說是被才進門的四媳婦買了……” 姚夫人點點頭,“她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竟做出這種蠢事,你公公婆婆竟也容了?”
“她是婆婆的親外甥女……” 姚闌忍不住抱怨道:“寵得緊……”
姚夫人就皺皺眉,張嘴想教教女兒,眼角瞥見姚相爺正看她們,轉而說道:“……這麼說,他一定是個高手,你快說說是誰,好歹是親家,叫你哥哥去請了來。”
“不光這些,還有呢……”
姚闌又把雲初和徐太醫打賭的事說了一遍,
“……人肚子裏能生出那麼長的蟲子?” 姚夫人聽得瞠目結舌,嘴裏喃喃道:“難怪徐太醫不提,這麼丟臉的事兒,任誰都會藏著……”
“他也是幕僚?”姚相爺問,“什麼時候去的?”
“不是……”姚闌搖搖頭,“是怕您不相信,女兒才先說了這些,其實她不是別人,就是母親剛說的老四媳婦,那個曠世才女欒雲初。”
“她?”姚相爺一怔,隨即頭搖的像撥浪鼓,“……除了會做幾首詩,她一個女人家懂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瀾兒不許胡鬧!”姚夫人麵色微溫。
“母親……”
姚闌叫了一聲,想要再說,姚相爺擺擺手:
“讓一個女人過府瞧病,傳出去成何體統,瀾兒休要再提!”
“父親,這都是女兒親眼……”
姚闌不死心,想要再辯,見姚相爺已變了臉,忙打住話頭,看向一直不言語的哥哥姚君。
“……妹妹說的也有道理,不如就請她來試試”姚君就幫著勸道,“父親也可以學董國公,把徐太醫請進府,大家一起商量,或許祖母就有救了……”
見他雙眸熠熠生輝,姚夫人臉一沉,道:
“……你也別存什麼心思,不說國公府是牌坊門地,容不得女人改嫁,就算能改嫁,進門三天就克死丈夫,這麼晦氣的女人也進不了我們相府的門”又補了句,“做妾也不行!”
“母親說哪的話?” 被姚夫人搶白,姚君臉色漲紅,“我這也是一心為祖母……”又反問道:“”難道母親還有別的法子?”
“這……”
姚夫人一時語滯,正沉默間,一個小丫鬟匆匆進來,帶著哭腔回道:
“回老爺、太太,老夫人忽然嘔吐不止,渾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