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臉色已成了紫茄子,磕完了頭,不等眾人說話,起身頭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留下一臉愕然的董國公,怒瞪著雲初,手指竟微微有些發顫。
……
下了轎,雲初和如煙對視一眼,都憋不住笑了起來,如煙就有模有樣地學起了徐太醫的囧態,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門口。不由都怔住了,回廊裏靜悄悄的,連原本應守在門口的丫鬟也一個不見,看了眼如煙,雲初抬腳向屋裏走去,如煙快步擋在前麵,替她打開了門。
赫,可是夠熱鬧的。
隻見一群丫鬟正嘰嘰喳喳地品茶呢。抬頭見她們進來,紛紛放下茶上前見禮。
“四奶奶回來了!您真的醫好了七爺?” 正執壺煮茶的如意一怔,隨即放下茶壺,驚喜地迎上來,“……這事兒傳回來,奴婢都不敢相信,連徐太醫都醫不了的病,您竟……”
如意說著,見雲初神色不對,忙打住了話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她正盯著自己剛剛放下的那把蘭花紋錫胎漆壺出神,忙解釋道:
“……今兒徐芳去大奶奶那兒,趕巧聽見迎冬正談論這把壺,見她去了,還求證了一番,徐芳就回來問奴婢,大家都好信兒,哀求著要瞧瞧,奴婢索性就拿了出來,這不,茶剛煮好,您就進來了。” 又抱怨道:“……四奶奶回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奴婢出去接您。”
“不是吩咐收起來,誰都不許再用嗎!”
雲初陰沉著臉,冰冷的語氣中透出三分怒意,這丫頭不要命了!
董愛就死在這把壺上,看著又被翻出的蘭花紋錫胎漆壺,雲初火大的同時,心裏也陣陣惡寒,怎會這麼巧,露院那麼多精巧的茶具放著不用,偏又把這壺翻出來?
提到迎冬,想起這把壺第一次出現後,就是迎冬張羅著不讓喜蘭回太太,最後偷偷地放到了她屋裏,這次又是她。
這壺兩次出現都有姚闌的人參與,又從中推波助瀾。
是巧和?還是有心?
如不是巧合,難道姚闌就是那個想謀害她的黑手?
念頭一閃,雲初隨即搖搖頭,妯娌間會有些摩擦,但還犯不上以死相見。再說,以姚闌的精明,也不會這麼傻,把自己的身邊人擺在明處。
那麼,是誰在利用姚闌身邊的人呢?
這手段夠狠,既挑撥了她們妯娌,又害了她,好深的心思,好惡毒的手段,想到她背後隱藏著這樣一個人,雲初一陣惡寒,臉色愈發的陰沉。
不過一把壺,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她緊著就收起來,如意原也沒當回事兒,不想雲初卻發了脾氣,無措地看著她,如意原本想解釋幾句,對上那冰一般冷峻的目光,不覺一哆嗦,撲通就跪了下去,道:
“奴婢知道錯了,求四奶奶責罰!”
其他人對雲初本就心存畏懼,見如意跪了,都跟著跪了下來。
一陣慌亂,讓雲初回過神來,才發現如意一臉委屈地跪在那兒,也發覺自己小題大做了,畢竟這壺偶爾用一次,還死不了人,看把這些丫頭嚇的,仿佛自己能吃人似的。
想到這兒,雲初臉色就緩和下來,正要叫她們起來,門簾一動,喜菊喜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