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勾的腦子遠遠比夏侯嘉懿轉得快,至少他是第一個察覺到有隱情的人,僅此這點,便已超過很多人。
要是其他人,四季是不會透露半分,但若是肖勾,好歹認識了幾年,對方的底細也清楚,彼此間的信任到也不差。
“隱情算不上,隻是我查到些眉頭,一時間還沒有信心,不便相告。但我答應你,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
至少是表麵上的真相!
“薛蘭入獄的時間已經不久了,但聽聞無論怎麼用刑,她都閉口不言,堅決不說半句話,就算是你,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開口”
不是願不願意,而是已經完全說了,四季若有所思的想著,麵上一片祥和“總是要去試一試才知道”
“今日天牢當值的是我認識的人,他認得你,你隻要去,那人會幫忙”
四季沒有想到肖勾連這些都打點好了,朝他點點頭,說“好,多謝!”
肖勾恍然一笑,苦苦低下頭來“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謝姑娘不辭辛苦的願意為我送東西”
不過是順便而已。
此地不宜多留,四季和肖勾談完後便分道揚鑣,她直行朝天牢走去。
一路上,皇宮中都因為夏侯恒的辭世而染上了一層陰霾,黑夜降臨,把所有哭聲和悲傷都藏在了夜色中。
但凡經過一個宮門,門口都掛上了白布和寫著祭字的白燈籠,看起來頗有些靈異氣氛。
天牢,古往今來都是冤魂聚集之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以往幾次來時都是白天。外加上今天宮中氣氛所染。
天牢門前枯葉掃地,四周風穿樹梢的聲音猶如鬼泣,四季無故覺得背後陣陣發寒,默默在心裏念了幾遍阿彌陀佛。
還未走到天牢門口,就聽一聲“可是太傅大人!”
門前守門的守衛遠遠地看見她,興奮的招起手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真是太傅大人啊!”
守衛比四季看上去要小個兩三歲,四季朝他笑笑望向他身後空無一人的大門,有些奇怪“我是!今天守門的隻有你一個人?”
“皇上辭世,太過突然,如今準備的人手不夠,就把宮中的侍衛們都調去了,我是自願留下來的”
隻有一人守門更好,原本她是把鳳火令都帶出來,實在不行,就準備把看門的人都放到。
看來如今是暫時用不到了!
“如此說來,還多謝小哥了,不知小哥該如何稱呼?”
年輕守衛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靦腆的說“我叫劉鳴,是肖大哥的手下,大人隨便叫就行”
“那叫你小劉?”
劉鳴有些受寵若驚,憨厚漢子呆呆傻笑“隨大人怎麼叫,時間不早了,我帶大人進去”
“好!”
跟著劉鳴走進天牢,小小燈籠不過隻照得了方寸之地。好在薛蘭這次似乎換了牢房,沒走多久就到。
“大人要找的人就在前麵一個牢房,你們聊著,我在外麵守著”
“多謝”四季謝道
劉鳴紅了臉“不謝,不謝,肖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說罷,望風去了。
四季走了幾步,借著燭光看見了那縮在角落的小小身影,叫了一聲“薛蘭?”
沒有反應,她又接著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許是聲音大了些,驚動了不遠處的劉鳴,他走近,惋惜的說
“怕是那姑娘暈過去了,我聽昨天值班的人說,她最近一直都在受刑”
四季匆匆叫他把鎖打開,雖然這有違規定,但好在是自己人,好說話。
鎖打開後,四季跑進去,剛剛碰了卷縮著的身影一下,她卻突然到了下去。
白色的囚犯服破破爛爛,上麵還沾著道道血跡紅痕,不忍去看衣服下的傷口,四季一手貼上她的額頭,手心一片滾燙。
“不好,發燒!肯定是傷口發炎了,幫忙抱上床去”
所謂的床,不是是塊木板,不過也比肮髒的地麵好,至少幹淨些。
劉鳴聽她的話把昏迷的薛蘭抱了上去,還好四季之前就已經猜到了用刑的可能,準備齊全。
喂藥,退熱一點也不馬虎,看著薛蘭潮紅的臉頰得以控製,四季讓劉鳴下去,準備替她擦藥。
才剛剛準備打開她的衣服,就聽一聲“不能擦藥,會被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