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說的認真,卻沒有注意到慕禾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反應過來時,那張臉已經停在眼前,濕熱的呼吸打在臉上,吹起她額前的發。慕禾呼吸一沉,竟忘記準備說些什麼。四季的五官很是精致,隻是平常劉海太長,為人又過於冷漠,便遮住了她的光華,明眸流盼、朱唇皓齒,她穿著一淺綠色的抹胸長裙,就在自己的前麵,明明在看他,眼中卻無他。
不由輕輕一笑,抬起手,在四季疑惑的目光中,食指指尖輕觸眉心,慕禾道“別怕我,我不會吃了你!”。
額頭上傳來溫暖的觸感,鼻息間滿滿都是白蘭酒的清香,有那麼一瞬間,四季以為他是孤獨的,像天地間隻剩下他一人,像無星星陪伴的明月,那般寂寞。
可是,他並沒有否認,他是強者,所以他孤獨。盡管他不會吃了自己,但如果可以,四季真的不想招惹那些是非,特別是在自己還如此弱小的時候。果然……還是無法為友。
四季身體向後傾,避開了慕禾迷離的眼睛,將手中那隻青瓷杯和放在另一隻的旁邊,輕聲說“夜深了,被人看見要惹人非議的。”
杯裏還留著半杯酒,將那小小的明月盛在其中。四季起身,原本散了一地的裙擺剛好遮住腳踝,白紗被涼風吹起。模糊了慕禾的視線。
低頭嫣然一笑,算是告別,轉身離去。未等慕禾說一句話。
待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時,慕禾拿起酒壺,想為自己滿上一杯,才發現手中的重量是出奇的輕,輕歎一聲,卻又不禁笑出聲來。來得突然,走得瀟灑。當真是好任性的女人啊!
不過,自己此刻卻笑了,,慕禾看著那半杯酒中倒映出來的笑臉,胸口的痛似乎緩和了一些。伸出手把它抬了起來,亂了那一抹笑,對邀明月,慕禾道“若你能給我帶一壺酒來,我會感激你的。”
從陰影走出一人,正是焰,他已換下了那一身藍衣,穿上一黑色勁裝,呼吸急促,步伐虛浮,手中還握著一塊黑布,顯然才剛剛從外麵歸來。
慕禾站起身,走到焰的身邊,見他安好,才開口詢問“如何?”。
焰沉默了一刻才道“是昃國的人”。
“哼!”那抹笑徹底的從臉上消失,換上一副陰狠,月依舊是那月,隻是杯子裏的臉,卻是陌生的。“不過才兩日,就被發現了!瑞姝的消息倒是靈通,若不是我們碰巧遇到了,大概現在才剛剛得到消息!剩餘兩國出手應該隻是這幾日的問題,此船又是開往琴鼓山,還要小心月白宮的人”。
月白宮……停頓了一下,慕禾才繼續道“焰,監視好她,比起四國裏的人,更不能她接觸月白宮的人,我不信命,既是讓我先遇到了,就絕對不會交給其他人”。
那一瞬間,夜裏的風穿過皮膚竟寒進的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