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誕生,弑魔(1 / 2)

十月飛雪,天舞旋冰。片片晶瑩剔透的冰花從天而降,旖旎而下,一片蓋過一片,銀色的樹林,雪色的山壑,還有白茫茫一片散著光的花海。厚厚的白雪覆蓋了一切,大地和天空都默契的變的聖潔。沒有了聲音,那怕是最吵的鳥叫聲。沒有了動作,即使那些小心翼翼尋覓獵物的野獸,也沒了蹤影。世界成了一種顏色的天下。樹林裏,一片空曠的雪地上,在這純白的世界裏,有一個比這雪色世界還要耀眼的女子,她是精靈,也是天使,及地的白色長衣,銀色的長發披順到肩膀,被白色長發稍微遮掩的臉,這不隻是容顏,而是所有美好在這容顏上的極至展現。她的美連這舞雪的世界都無法與之媲比。不時幾朵漂亮旋舞的雪花落在她的發絲上,便慢慢溶化侵入月白色的柔發中,沒了蹤影。有時玉指輕輕接住一朵雪花,漂亮完美的六角形圖案泛著潔白的光亮,莞而一笑,俏吹一口冷氣,美麗的雪花又飄舞了起來,和千萬的夥伴一起飄落到它們最終的歸宿,厚實的大地。女子那雙好象會跳動光芒的眼睛,彷拂尋覓到遠處的一絲悸動,便緩步走起來,厚到三尺的雪地切隻留下她一些輕微的腳印。

在樹林的另一邊,低矮的木房屋被沉甸的積雪壓得更加低矮,搖搖已墜的容不得一絲風吹鳥落。就在這樣破爛的木房裏,住著一對夫婦。每天僅靠打獵為生的丈夫,那一點的生活來源,早已使他絕望了當初年輕時的雄心壯誌,更不可能完成妻子美麗的夢,辛苦勞累的一天僅能滿足一日三餐和幾許米衣油鹽。現在,妻子正在床上,一個生命的出生是痛苦的,年輕妻子的痛苦,接生婆早已習以為常,就隻能給予略微的安慰。然而一陣一陣痛苦的渲瀉,穿透斑駁的木門,傳入丈夫的耳中,激起丈夫一次一次的心痛和焦急。門外的丈夫已經來回踏了幾百邊,可以清楚的看到門前的積雪上已經有一大塊紮實的腳印。當分娩的巨痛又一次來臨,妻子的叫聲幾乎沙啞,丈夫的心接近崩潰,就在這時,一支尖銳的哭聲席卷樹林,響徹雲霄。“生拉,生拉”接生婆抱者孩子高喊起來。當丈夫聽到時,緊崩的心瞬間放鬆下來,即而又轉為激動,來不及平息自己的心情,便匆忙跑向已筋疲力盡的妻子身旁,慌亂了腳步。此時的妻子仿佛已經失去大半的生命,象老人一樣虛脫,當接生婆抱來孩子到她麵前時,連轉頭都變的吃力,孩子的哭聲很大,動作更加倔強。接生婆都抱不過來,剛衝進來的丈夫輕手接過孩子,孩子仿佛感覺到是自己的父親一樣,大手傳遞過來的愛一下子使他安靜了下來,父親再次把孩子遞到妻子更前:“看,是個男孩”,妻子抬起無力疲憊的手,輕撫孩子的稚臉,臉上暈開了笑容“這是自己的孩子”,剛出生的孩子還沒開眼,小臉也是白嫩嫩,肉鼓鼓的,不時的咂吧小嘴。丈夫用手指輕輕的點觸兒子的小臉,也變的如同孩童班的淘氣,一家人滿心歡悅。丈夫轉頭和妻子相視一笑,“給孩子起個名吧”便獨自冥想起來,妻子切已脫口而出:“逆冰,我很喜歡這個名字。”“逆冰”丈夫喃喃起來:“逆冰,因冰而逆.好,這個名字好,就叫他拉。”

天快要漆黑,逆冰的父親謝過接生婆,將他送上一段路程後便回到自己的木屋,剛要推門而入。一支淒利的叫聲刺破夜空,從一個方向響徹整個森林。仿佛來自地獄的哭泣,令人毛骨悚然,整個森林傾刻間被扼殺了生氣,變的死一般沉靜,仿佛惡運來臨前的寧靜。逆冰父親的身體突的僵住,腦海瞬間空白。但他也立刻清醒過來,他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迅速衝進木房,妻子也是一臉緊張的緊緊抱住孩子,顯然她也知道了怎麼回事,隻能焦急重複的喊到:“怎麼辦啊,怎麼辦。”“真是壞拉,邪惡魔使怎麼會到這裏來。”丈夫雖然害怕,但仍努力想著辦法,妻子則是一臉煞白。邪惡魔使是西方幽密森林中的飛獸,生性凶猛,長有獠牙,食肉為生,餓極食人。由於生有一對黑色蝙蝠翅膀,就有傳說是邪魔惡鬼的禦使。到處危害生靈,傳播邪惡。便有邪惡魔使這樣一個惡名,更有傳說,其甚喜食嬰幼兒。丈夫瘋了一樣找地方藏孩子,妻子本來就很虛弱,此時又加恐懼,便瘋狂沙啞的大喊:“怎麼可能,怎麼會到這裏來,怎麼辦,怎麼辦。”大半生和野獸作鬥爭的丈夫此刻變的冷靜起來,“隻能把孩子藏起來,我們沒關係。”妻子使勁點頭:“對,快,快藏起來。”丈夫努力鎮定自己的恐懼,就要把孩子放進米缸的時候,隻聽到咯吱一聲,是利器劃斷木具的聲音。邪惡魔使黑色的利爪象鋒利的劍劃碎了破舊的木門,隨即而來,又是一聲聲咯吱咯吱,早已承受不住積雪的木屋,終於坍塌了,象美麗的花開一樣,華麗的四下散開,驚愕的丈夫,坐在床上的妻子,和仍被抱在懷裏還沒來的及放進米缸的孩子,這下便哧裸裸的暴露在漫天雪地裏,暴露在邪惡魔使的利爪下。邪惡魔使的黑色翅膀不停的撲扇,腳趾象鐵柱一樣紮入厚厚的白雪深處,可能是因為發現美味的獵物而呲牙裂嘴一步步向三人靠近,丈夫緊緊摟著止不住哭聲的孩子,妻子也恐懼的顫抖。惡獸呲裂著尖尖的獠牙,身上是象磨石一樣光滑的黑色獸皮,健碩的上臂前端是五根象男子守獵時用的匕首那樣的利爪,那樣的尖銳無比,銳利的令人窒息。雖然男子整天麵對的是飛禽走獸,可那都是平常森林中的野獸,最多也就蠻力而以。而邪惡魔使是西方極惡之地幽密森林中的惡獸,除了本身蠻力就很強大外,還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邪惡魔使麵前,男子顯的多麼弱小。邪惡魔使一步步踏到男子身邊,而孩子的父親隻能不顧一切的緊緊的把孩子摟在懷裏,用自己的背對著惡獸,那怕他的身體在惡獸麵前是那樣的軟弱,惡獸高高抬起了利爪,對著男子就是迅猛的揮下,一聲刺耳的尖叫再次傳遍空曠的雪地。邪惡魔使的前臂無聲的斷了,就這樣無形的斷了,半截前臂無力的墜落到積雪裏,帶著綠色的血液汙染了白色的雪,刹那間,一把冰錐突的插在了惡獸的胸脯上,透明晶瑩的冰錐透穿了黑色的胸脯。下一個瞬間,空中飛舞的雪花迅速的集聚到一起,形成一把把鋒利的冰劍,從四麵八方飛旋的刺向邪惡魔使,轉眼間,邪惡魔使簡直就成了一個漂亮的冰刺蝟,身上插滿的冰劍,寒光閃閃,完全凍結在了原地,死亡總是來的毫無征兆,生又是那樣的不可思議。邪惡魔使巨大的身軀就這樣毫無生氣的站在雪白雪白的森林裏,為這純白的世界抹上一把寂寞的顏色。遠處一位白衣女子正愋步走來。仿佛朦朧月色下的出水芙蓉,妖豔而迷離;也似晴朗天空中的美麗白雲,飄渺而不定;更似滿世界飛舞的雪花,精靈而優雅。美麗都形容不了她的美。她溫柔的步伐踏碎輕柔的雪,就象夢裏的天使一樣在夢境中雲遊,可她又是那樣的真實,真真實實的美。妻子錯愕,驚異的看在眼裏,不管是惡獸的離奇死亡,還是這位女子的美麗,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當白衣女子走到他們麵前時,因為一位女子的突然出現,丈夫這才緩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還好好的活著,孩子也還在自己的懷裏,才明白是這位女子救了他們全家,還以為那聲尖叫是自己發出的呢。而當他要好好感謝這位女子時,抬眼間,便象自己的妻子一樣,失神在她華麗的容顏上,略想過往的年華歲月,還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女子的美真的太過於耀眼。夫妻二人都直直的望著她,而忘記了剛才那麵臨死亡時的恐懼。白衣女子對兩夫妻的失神也許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尷尬,倒是自然的輕聲而出:“你們沒事吧。”上天就愛錦上添花,女子的外表已是神美仙貌,聲音更加是天籟之音,仿佛遙遠的國度傳來的一支美妙的樂曲。夫妻二人一聽到聲音,便從失神中慌忙清醒過來,切不得不承認女子的聲音和她的容貌一樣另人著迷。妻子心中稍稍有些氣惱,自己身為女子怎能如此盯著另一個女人看呢,便轉頭看向自己的孩子。丈夫則覺得蠻不好意思,便急忙開口道:“我們沒事,謝謝女子相救,請問恩人何名?”丈夫疑問的話裏帶著支吾。白衣女子略微動唇,輕柔的聲音便脫口而出:“不必言謝,我隻是盡自己的力量幫忙而已,你們就叫我舞雪吧。”此時丈夫懷裏的孩子仿佛感覺到自己安全了,已經沒有了哭泣聲,變的很安靜。飄零的雪花還在下著,就象下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飛旋的雪花看似零亂的飄舞,但每一朵都有自己唯一的著落點,唯一飛舞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