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聞風而來的記者懼怕吳家的勢力,又不肯放過這個抓大新聞的好機會,在醫院樓下的樹叢裏躲躲藏藏,搞得像特種兵野戰隊一樣。

吳世一的夫人帶著家裏熬好的魚湯早早的趕來了醫院看這哥倆。

“夫人,你怎麼來了?這外麵還不太平,你就在家裏好好呆著啊。”

吳夫人一身素色錦鍛旗袍,滿麵的憔悴。

“你們兩個讓我怎麼放心得下嘛,世許怎麼樣啊,醫生怎麼說?”

吳世許還沒醒過來,躺在病床上臉色很差。

“沒大問題,子彈從腰側穿過,隻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沒有生命危險。”

“從腰側穿過?我的老天爺啊,這孩子得多疼啊,這可要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啊。”

吳夫人說著捂著嘴哭了起來,可能是聲響吵到了吳世許,他皺著眉頭在床上動彈了幾下,似乎是想要翻個身。

站在地上的哥哥嫂子一陣緊張,吳夫人都忘了要哭,趕忙撲上去按住他的身子。

吳世一難得的柔聲細語,伏在床邊輕聲的說:“世許你的傷口還沒長好,不能隨便亂動的,忍一忍,好不?”

吳世許失血過多,還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己是回了夏威夷,和花沫的那個小家。

咂巴咂巴嘴,臉上還掛著淺笑,伸手想把他以為在床邊的人摟緊。

這一揮手差點弄撒了放在床頭的魚湯,吳夫人小聲“哎喲”了一下,連忙把保溫盒子端了起來。

吳世許這才艱難的睜開眼睛,醫院棚頂的燈光太刺眼,他忍著痛抬手擋了擋。

“我這是,在哪兒了?”

“世許,我們在醫院呢,昨天晚上你受了傷,一直昏迷到現在。”

吳夫人坐到床邊,憐惜的給他解釋,聲音都溫柔的幾乎聽不見。

正說著天也大亮了起來,前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起來,吳世許忍著傷口的不適,勉強應付著,恍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機,央求著嫂子幫著插上充電器,開機一看,信息提示花沫五個未接電話。

吳世許抬頭看看忙著接待張司令家人的哥哥嫂子,偷偷的把電話靜音,藏到了枕頭下麵。

楚北辰從昨天晚上處理完宴會上的事情就一直在給唐姍姍打電話,剛開始是無人接聽,楚北辰隻當她是沒聽見了。

可後來幹脆關機,楚北辰反正也睡不著,坐在車裏抽了一宿的煙,時不時的再給唐姍姍打一通電話,卻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手下連續待命了半個月,今晚又是突發狀況,都累的不輕,再說深更半夜的派人急吼吼的到處通緝自己未婚妻,楚北辰自己都覺得可笑,索性悠哉的敞開車門,吹著風,迷迷糊糊的到了天蒙蒙亮。

早上六點半,林晨就接到了楚北辰的電話,昨天折騰到家都是淩晨,疲憊加上驚嚇,林晨半宿都是噩夢。

正在夢裏掙紮著被手機鈴聲吵醒,林晨睜開一隻眼睛一看見楚北辰三個字,心裏翻江倒海的直想吐。

強忍著怒氣按了接聽鍵,卻聽見了楚北辰前所未有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