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當年為什麼沒發現,現在才發現?”栗言顯然對這封信的來曆很是懷疑。也許正如林思伊所說這封信的內容是真的,薑冷廷的父親間接或是直接害死了林思伊的父親,那麼以栗言對林思伊的了解,林思伊是斷然不會再和薑冷廷在一起了。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對於栗言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但是正如他是栗言,他便不會如此齷齪的去思考問題。
在栗言看來,這件事情對與錯,成與敗,都有他們自己的法則,黑的永遠不會變成白的,白的永遠也不會變成黑的。他不會因為自己愛著林思伊,想得到林思伊而去汙蔑薑冷廷,這樣的事情,恐怕栗言永遠也做不出來。
“這個案子本來也不是什麼大案,不過是一個自殺的人罷了。當年警察也沒有過多調查,而且,對方是鼎鼎有名的JS集團,為了避免更壞的社會輿論,警察草草便結案了。很多物證恐怕警察是連看都沒看,我在警隊我了解,有太多重大案件等著警察去調查了。這種小案子,投入過多的警力,也算是浪費社會資源了。”林思伊仰頭又喝了一大口紅酒,紅酒掛杯,已經見底,林思伊起身又給自己到了半杯紅酒。
“是這樣,信上怎麼說的?”栗言還是對這封信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林思伊沒有說話,從外衣兜裏拿出了一個信封,從裏麵抽出一封信,遞給栗言。栗言接過信來,仔細的看著信中的內容。
“這封信隻是薑明軒寫的?”栗言輕聲問道。
“恩,是的,是薑明軒寫給我母親的。”林思伊靠在椅背上,手裏端著那杯紅酒,若有所思的說道:“薑明軒喜歡我的母親,而我父親就是他最大的阻礙,所以他才那麼著急要解決掉我父親。”
林思伊說著紅了眼眶,身體也跟著抽動了兩下,不自覺的咬的牙齒咯咯直響。
“那麼信中說的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父親了?”栗言看著林思伊問道。
林思伊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可是信中隻是說薑明軒要和你父親見一麵啊?並沒有說薑明軒要對你父親做什麼不利的事情啊?”栗言很是疑惑的看著林思伊。
“這封信的日期,就是我父親去世的前一天。我父親在JS大廈墜樓身亡,外麵都說是自殺,可是從這封信來看,我父親並非自殺,是有人約了他,也許是刺激了他,也許是威逼利誘了他,才導致他自殺的。”林思伊說著握著酒杯的手力道加大,玻璃杯上清晰的留下了林思伊的指紋。
“伯父死前是否真的受人古惑,我是不得而知。從這封信看來,你懷疑的沒有錯,信中所有細節都指明薑明軒要對付你的父親。雖然沒有說明具體的手段,但是結果已經十分明顯。思伊,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栗言看過這封信,沒有再猶豫了。如果這封信是真的,那麼信中所述,足以證明薑明軒確實間接或者直接的導致了林思伊父親的死亡。栗言想聽聽林思伊的看法,無論林思伊的想法如何,栗言都會盡全力去幫助林思伊完成。
“我的想怎麼做?”林思伊有氣無力的也問了自己一句,抬眼看著栗言,無奈的苦笑著說:“我能怎麼做?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薑明軒先在已經在他自己的別墅裏,足不出戶,我能怎麼做呢?”
“思伊,那你還想不想報仇呢?”栗言試探著看著林思伊,栗言不問心裏也清楚,雖然林思伊從未提過薑冷廷,但是從林思伊回國的種種痕跡表明,這兩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栗言不曾戳破,他更不想戳破。
“我想起中國漢代時有句古話:‘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隻怪我兒時年幼,竟讓他們如此欺瞞,顛倒黑白,玩弄於股掌之中。那時的我無處申冤,就連法院都早已經被薑家買通,我連為我父親申辯的機會都沒有。”林思伊回憶起自己那時的經曆,臉上騰起怒氣,舉杯喝了一大口紅酒。
“如今證據確鑿,我不用再去任何地方喊冤叫苦。我當然要報仇,這麼多年的隱忍度日,我已經受夠了。我要讓薑明軒和我父親一樣,從JS樓上跳下來。”林思伊說的輕描帶寫,每一個字卻都透著決絕。
栗言不曾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林思伊,此刻的林思伊也許已經變了。他從沒有見過這個林思伊,也許,這才是真的林思伊,覺醒之後的林思伊。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栗言心中已經有了想法。要麼林思伊繼續隱忍,繼續在痛苦中掙紮,和林思伊共同生活的幾年的時間裏,栗言對林思伊的痛苦看在眼裏,卻無法表明。要麼林思伊便是揭開這塊傷疤,剜出這塊毒瘤,雖然會血流滿地,但是,這才是解決這件事情的必經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