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JS大廈樓下的廣場上。”林思伊平靜的說,栗言在電話裏聽到了風聲,林思伊應該是在外麵。
“你一個人在那?”栗言略帶擔心的問道。
“恩,我一個人,我想安靜的坐一會兒,這是我爸爸墜樓的地方,也許就在我不遠的地方,就是我父親失去意識的地方……”
栗言在電話裏聽出林思伊失落、悲傷的心情,是什麼事情讓林思伊產生了這也的情緒?栗言想不到,但是,他心裏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一定要盡快找到林思伊,不能再讓她這樣一個人在外麵遊蕩,更不能讓她再見到薑冷廷。
“那也別去,等我,我去接你。”栗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心裏清楚,現在的林思伊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去JS大廈,更不會提起她的父親。也許林思伊是找到了什麼有關於她父親的線索,自己必須盡快找到林思伊。
林思伊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正是需要的自己的手,栗言必須第一時間出現在林思伊的麵前。上天已經把太多這樣的機會留給了薑冷廷,栗言心裏是這樣想的,那麼自己更要珍惜每一個和林思伊有交集的機會。
栗言起身走到衣架前穿上土黃色的呢子大衣,沒有隻會任何人,自己離開了公司。栗言高大的身材把呢子大衣襯得十分有型,也許從後麵來看,栗言已經與這滿眼的秋色融為一體,但是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卻是讓你不容錯過。
栗言駕車來到JS大廈的廣場邊,午後溫暖的陽光灑在混凝土圈出來的草地上,地上的草有些已經開始泛黃。栗言抬眼望去,廣場上的人不多,在右前方的位置,林思伊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林思伊的表情有些木然,清澈的眼睛也顯得有些空洞,零星的落葉從林思伊頭頂飄落,有的從她的眼前劃過,有的停留在她瘦弱的肩膀兩側。栗言邁開步子,走到林思伊麵前。林思伊對此毫無察覺,隻是眼前有人擋住了她的視線,才回過神來。
“你來了?”林思伊對栗言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看你半天了,在這發什麼呆啊?”栗言溫柔的笑著說。
林思伊聽到栗言這樣說,低頭笑了笑,也許是想掩飾一下自己的失態,也許是想化解尷尬。
“別想了,走吧!時間不早了,咱麼一起去接亦晗放學,然後我們吃飯去。好麼?”栗言說著伸出手來。
林思伊看著眼前如這午後陽光一般溫暖的栗言的臉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自己不在是獨自漂泊的一葉扁舟,在茫茫的海洋中遊蕩,終於能在這個氣候宜人的港灣停泊下來。林思伊微笑著看著栗言,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栗言的手掌心上,輕輕說了聲:“恩。”
栗言拉著林思伊走過JS的廣場,本就高挑的兩個人想不成為別人的矚目的對象仿佛都有些困難。尤其是從JS大廈的16樓往下看,其它的人都如同螞蟻一般,隻有這兩個人分外紮眼。
舊人新相識,薑冷廷這樣想著,手裏拿著一杯咖啡。襯衫配馬甲,薑冷廷筆直的身材,就是一個行走的衣服架。從案發現場到現在,薑冷廷還沒閉過眼睛休息片刻。直到中午,JS大廈還被記者堵得水泄不通。是Amanda讓人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拋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才讓JS公司門前的記者減少了一大半。
清歌和助理的死讓薑冷廷倍感無力,機無力挽回,也無法改變。案發之後,薑冷廷並沒有離開,而是同韓蔚承一道回了警局,陪著清歌和助理的家屬一同認領屍體,拉倒火葬場。薑冷廷看著兩具屍體火化,身邊清歌和助理的親人們悲傷的哭泣。
薑冷廷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跟隨著他們,因為薑冷廷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如果連生命都失去了,那麼自己又能給予這些悲傷的親人什麼呢?薑冷廷第一次覺得自己仿佛是一片空氣,沒有人在意他的喜怒哀樂,沒人在乎他的一切,而他正如空氣一樣,無能為力。
薑冷廷連夜回到公司,接近淩晨的JS大廈空無一人,薑冷廷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裏,衣服上還有一些喪紙留下的黑色粉末。它們沒有被風吹落,沒有留在家鄉,而是跟著薑冷廷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薑冷廷看著外衣上的這些黑色屑沫,伸手想托起一片,在薑冷廷的手接觸那些黑色屑沫的瞬間,它們碎了,碎在空氣之中化成塵埃。薑冷廷看著窗外的空洞的黑暗,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不甘心,我也不甘心。我會找到凶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