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穿的破爛衣服,看他一臉菜色的樣子,陸豐又有些釋然了。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可能杜絕貧窮,也總會有孤兒,徘徊在生死線上。
眼前的這個小男孩,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恩,對啊,你聽誰說的?”
男孩昂著小臉,望著陸豐,水汪汪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那是不是跟你去玩兒遊戲,就能給我很多的錢?有三千八百六十五塊那麼多麼?”
陸豐雖然不知道以前那些來招人去玩兒遊戲的人開出了什麼價碼,但三千多塊的價格,著實是低於陸豐心理價位的。
眼前這個孩子,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困難,但陸豐不想節外生枝,更不可能招募這樣一個孩子,幫自己玩兒遊戲。
“沒有,一分錢也沒有!”
陸豐索性搖搖頭,歎息一聲:“玩兒遊戲,怎麼會給錢呢?”
小男孩看陸豐的樣子,有些失望,鬆開了抓著陸豐衣角的手,轉頭向遠處跑去。
跑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眼圈裏已經浸滿了淚水:“壞人,你們都是壞人,當初哥哥去給你們玩兒遊戲,說好的可以隨時回來看我的,可他一走,就再也沒回來,再也沒回來!”
小男孩淚流滿麵的樣子,很心疼人,但陸豐卻隻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繼續走在黑街上,陸豐也有些意興闌珊了。
招收其他人來幫助自己玩兒遊戲,這個計劃可行麼?
為什麼肮髒男說,所有去玩兒遊戲的人,都沒有一個回來的?
為什麼小男孩的哥哥,也因為去玩兒遊戲,而一去不複返?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
陸豐的心有些亂,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唯一可以確認的一點是,在沒有搞清楚這些之前,陸豐應該不會招收其他人,進入自己的工作室了。
想清楚這一切,陸豐幹脆回轉,打道回府。
可就在陸豐走出街口的時候,一夥兒人卻突然圍了上來。
這夥兒人一個個穿著破衣爛衫,看起來就像是饑荒中逃難的難民。如果他們手中沒有拿著棍棒的話,陸豐說不定真的以為他們都是一些受害者。
“喂,小子,聽說你在招人去玩兒地下遊戲?”
為首的一個人披著一件滿是油漬的軍大衣,嘴裏叼著半根煙卷,說話的時候,煙卷隨著嘴巴的蠕動,上下躍動著。
雲城這個地方,氣候多變,自古以來,就有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的說法。
一件軍大衣,在這群難民打扮的人群之中,著實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了。
“怎麼?你想去玩兒?”
眼看著這群人將自己圍在中間,陸豐也知道,想跑是不可能了,幹脆站在原地,露出微笑。
“恩,也可以這麼說吧。你需要多少人,我幫你找,找到之後,你付錢,我給人,咱們人貨兩清,你看怎麼樣?”
軍大衣男的煙卷已經燒的差不多了,但依舊還叼在嘴裏,在嘴巴上不斷的跳舞。
“哦?還有這種說法?你這買賣也做的?”
“當然,我們老大什麼買賣沒做過?要不是現在管製的嚴,哪怕是......”
“小四兒,別說話!”
看到有人插嘴,軍大衣男有些不悅的揮揮手,將那個叫小四兒的家夥,趕了回去。
不過這小四兒倒也是個奇葩,身高不過一米五,身材也廋的很,卻偏偏像個跳腳的猴子一樣,再次從人群裏鑽了出來,手裏拿著個打火機。
“嘿嘿,老大,老大,我給你點上。”
軍大衣男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一揮手,粗暴的將剛剛鑽出來的猴子一把打翻在地。
“滾回去,沒見在談事情麼?”
從地上爬起來,小四兒依舊滿麵的笑容:“是是,我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