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遠欲勸燕無痕,但見他動了真怒,便沒開口,隻是心中暗忖:無痕從未如此動怒過,即便是年少時受辱,也是麵帶嘲諷的笑意,今日為何如此生氣?

南宮知玉在幾人麵前有些下不來台,麵色通紅,向燕無痕等人施禮便起身離開酒樓。

耶律天澤見燕無痕動怒,卻沒有勸解,反而說道:“燕王爺,公主是和天澤一起出來的,理應天澤照顧。還請王爺放手。”

燕無痕攬著雲溪笑道:“是公主要在本王的懷裏,本王怎能拒絕。”說完將雲溪攬地更緊了些。

風清遠見耶律天澤拉下臉,便勸解道:“太子殿下,不如和清遠下盤棋可好?”耶律天澤本不欲下棋,風清遠繼續道:“清遠與殿下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今日能與殿下博弈,清遠何其幸也。”

耶律天澤推卻不得,便溫文而笑說道:“此處焉能有圍棋?況客人喧嘩,如何下棋?”風清遠笑道:“不如還去聞香居,那裏雅致,正好下棋。”耶律天澤說道:“也好。不過公主醉了,禮應先送回宮裏才是。”

燕無痕輕柔笑道:“無妨,有本王照顧就好,二位隻管下棋。”耶律天澤說道:“這恐怕有損公主清譽。”

燕無痕抱起雲溪向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道:“無妨,到時公主若清譽受損,無痕娶她便是。清遠把帳結了,我和公主先走一步,去聞香居等你們。”說完人已經到了樓下。

雲溪在燕無痕懷裏已經睡著,睡夢中露出恬然的笑意,看得燕無痕目露癡迷。

耶律天澤看著燕無痕的背影,眼裏閃過冷然,隨即消失。直到看不見燕無痕的背影,才轉過身來。風清遠已經結完帳對耶律天澤說道:“太子殿下請。”二人下樓,去往聞香居。

耶律天澤和風清遠到聞香居的時候,燕無痕已經帶著雲溪在聽鬆閣等候。

院內青磚鋪路,路旁栽著幾顆塔鬆,籬笆邊上則是幾叢菊花,此時正開的絢爛,或粉或紫或黃的花瓣微微的卷著,露出嫩黃色的花蕊。偶爾有幾隻蜜蜂流連於花間,嗡嗡的叫個不停。

進入室內,迎麵掛著一副蒼鬆迎客圖,枝幹遒勁,鬆葉茂盛,矗立於山石崖邊,崖下則畫著茫茫霧海。

畫的下麵便是矮塌,此時燕無痕抱著雲溪坐在榻上,笑著對耶律天澤說道:“太子殿下請坐。”

耶律天澤壓住怒氣,風雅的掀起衣襟坐在榻上。門旁的窗台下擺著銅鼎,銅鼎中燃著淡淡的熏香。銅鼎旁依然擺著古琴,與賞蘭軒布局一樣。

有夥計將茶泡好,提著陶壺出去。風清遠說道:“這聞香居果然雅致,用了花木做名字,布局又與名字相合。到底是誰有如此才智,建了這聞香居?”

耶律天澤接話道:“倒是個人才,隻是本宮也是第一次來,並不知曉。”耶律天澤對燕無痕說道:“王爺一路抱著公主,甚是辛苦,何不將公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