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時候,就找上門,拿那所謂大家閨秀的一套來要求我。”
“看你那個妹妹,不肯好好跟人聯姻,就可恥地把聯姻的事,放到我身上。”
“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專收你們家不要的東西。”
說起顧家,顧靜姝有太多的話可以說。
但最讓她反感的事,顧家企圖拿她聯姻。
“我從來沒想過,也沒享受過你顧家,任何照顧。”
“你們憑什麼拿我的人生謀利?”
如今的顧家,由大房支撐門楣。
平日裏要見這大房的人,並不容易。
今天意外見到顧明瑞,顧靜姝也就顧不得場合。
把心裏所有不滿,一股腦兒,統統給傾訴出來。
“我看顧家除了拿兒女的幸福,跟人做交易,別的本事也沒有了。”
“要不然也不會三十年前,逼著一個足以支撐整個家族的女兒。”
“三十年後,又企圖用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跟人聯姻。”
“就這樣的家族,還能排在世家之列。”
“當真讓人意外。”
顧靜姝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
顧明瑞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幾次想打斷,卻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打斷人家。
二房的爛事,他雖然懶得去管。
但有自己那個二嬸在,這對母女過的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顧明瑞多少猜得到。
對這些事,他一個昨晚輩的,有時候當真無力左右。
他父親的話,公事上都忙得不可開交,更不可能去處理這些瑣事。
他母親就算有那個心,使出來的力,也不見得有用。
再說畢竟是兩房的人,他們這房幹預二房的太多,也容易落人口舌。
“你遲早會後悔的。”
除了這句話,顧明瑞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那就等到那天再說。”
顧靜姝無所謂地聳聳肩。
宮宸禹見兩人說得差不多。
“走吧,帶你去醫院。”
顧靜姝點頭,離開前她朝歐陽纖芊點點頭。
“關於你的事,我知道得不少。”
“是從唯一一個對我好的長輩,那裏聽的。”
“她說當年要不是你救了她一命,她早就沒命。”
“她也知道你回京城的事,有機會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顧靜姝的話,讓歐陽纖芊很意外。
“請問你說的是?”
“十七年前,H市。”
見歐陽纖芊愣了一下,隨即了然,顧靜姝再次點頭,這才跟著宮宸禹離開前往醫院。
好好的一頓聚餐,被顧靜姝這樣一搞,原本歡愉的氣氛,早就消散。
免費叫人看了場好戲的顧明瑞,很是後悔今晚自己來參加這聚會。
整頓飯下來,臉上的表情,都很勉強。
一吃完飯,他就急匆匆地離開。
顧二老爺的事,他必須回去處理。
其他人哪怕對剛剛的事,再有想法,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也不會發表任何看法。
以往聚餐後,大家一般還會找家會所,喝點閑酒。
如今歐陽纖芊有孕,蘇沁彤有傷,加上這會兒人走得,就剩他們一家子。
一家人要說話,什麼時候都行。
去會所的事,就作罷。
從餐館出來,一家子兵分三路,一是歐陽纖芊和權婭寧,前往權悅家;一是蘇沁彤兩夫妻,回他們自己的小家;一是蘇旭陽自己一個人,回蘇家。
司家的根並不在京城,這裏的房子,是權悅跟權家相認後,才買的。位於京城,相對新開發的別墅區,離聚會餐廳有些遠。
權婭寧兩姑嫂,差不多開了半個小時的車,才抵達司家別墅。
司景灝作為擁有實權的將官,全年基本沒什麼假期,送權悅回來後就又回了部隊。
權悅回家後,就由家裏的保姆照顧。
兩人到的時候,保姆開的門。
這保姆自司景灝買了這房子,就開始在這裏幫傭,權婭寧對她並不陌生。
一見到她,權婭寧開口就問。
“我姐呢?”
“太太在客廳,這幾天一直說無聊,腳又腫得厲害,不怎麼能走動。”
“權二小姐,二少奶奶,你們若條件允許,接下來就麻煩你們在這裏,多陪陪她。”
“在這樣悶著,我擔心太太被悶壞。”
保姆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女人,挺務實的一人。
對權悅這個女主人,她除了尊重外,也有幾分把她當晚輩一般疼。
這些天看她的樣子,她真是有些替她著急。
才會不顧身份,說這些話。
權婭寧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聽說權悅腳腫得不能動彈,權婭寧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愛蹦躂的姐姐,會被拘得多難受。
大踏步走進客廳。
別墅一樓是挑高的建築,裝修得富麗堂皇。走進裏麵,讓人有種走進皇宮的感覺。
當然這是對第一次來的人而言,歐陽纖芊和權婭寧,對這裏並不陌生。
見著並沒多大感覺。
兩人進到客廳,就看到倚在沙發上的權悅,除了高高隆起的肚子,渾身看著的確臃腫了許多。
很明顯不是自然胖,是水腫的。
難道上次打電話時,她會跟歐陽纖芊說,不希望司少將看到這樣的她。
不過整個人的精神頭,看著倒是不錯。
那慵懶的樣子,讓人感覺這是隻高貴的貴族貓一樣。
見她沒自己想象中的慘樣,向來對司景灝沒好感的權婭寧,立馬開炮。
“哼!某人還說把你當寶一樣疼。”
“我看那單純做給別人看而已。”
“要不然這種時候,他早就應該陪在你身邊,等著你生產才對。”
“要我,兒女都有了。”
“才不會為了男人一句話,就頂著三十四歲的年齡,又想著懷什麼孩子。”
“我就說你純粹是自找罪受。”
“男人一句話的事,你卻要受十個月的罪,孩子生出來後,起碼還要三年的時間,才能慢慢放手。”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聽到聲音知道,他們到的權悅,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被這個素來看她家司少將,不爽的妹妹。
一通劈頭蓋臉的話。
糊了一臉懵逼。
歐陽纖芊是這次才跟權婭寧相處的,還不知道權婭寧跟司少將的不對盤。
乍一聽她這劈裏啪啦的話,也是一臉懵圈。
“寧寧,你跟司少將,這是有多大仇啊?”
竟然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直接開腔就說人司少將的不是。
生孩子的事,如果夫妻雙方不是都樂意,哪能說生就能生出來。
權婭寧不知道,權悅的過去,歐陽纖芊具體了解多少。
眼下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隻想簡單表達自己的不爽之情。
“他不是有寵妻狂魔之稱?”
“既然有這稱呼,那媳婦都要生了,不陪在她身邊,算怎麼回事?”
同為軍人,歐陽纖芊覺得自己有必要,替司少將辯解句。
“他在部隊,假期不是說能有就能有的。”
“知道這樣,他就更不該讓我姐,再生一個孩子。”
“姐生哲霆兩個的時候,就是咬緊牙關苦過來的。”
“如今好不容易兩個孩子,基本都懂事了,她才剛可以輕鬆點。”
“這個男人又要姐給他生孩子,這難道不是太過分了?”
“……”
好吧!
歐陽纖芊承認,一般情況下,有兩孩子,還正好是一男一女。
很多夫妻都覺得夠了,不會想著再生。
司景灝說這胎是為了彌補,當年權悅生哲霆兩兄妹時,他沒能陪在身邊的遺憾。
其實生這一胎,按照軍人難以自己支配的時間,他不一定就能,親眼看著這孩子出世。
這胎的確沒多大的必要懷。
緩過神來的權悅。
對自己這個妹妹,噴上司景灝的事,就有理沒理都可勁著說的事。
感到頗為無力。
“寧寧,你應該知道,生孩子的事,如果我不願意,司少將壓根拿我沒辦法。”
“這孩子是我自己想生的,你就別把這事,怪到他頭上。”
權婭寧不置可否。
這個理兒,她豈有不知道的理兒。
她就是不爽司景灝,純粹跟他過不去而已。
不過——
“你都有兒有女了,幹嘛非要受這份罪,再生一個?”
“因為看著孩子長大,會有種希望無處不在的感覺。”
“生哲霆兩兄妹的時間,形勢所逼,沒能好好享受這個過程。”
“這一胎我想好好享受一番。”
“……”
權婭寧表示完全不懂,這裏頭的深意。
“反正這事兒擱我身上,我絕對不會再遭這份罪。”
見她終於消停,權悅總算鬆了口氣。
她自然知道這妹妹是心疼自己,說那些話也沒惡意。
但兩人都是她至親的人,她自然希望兩人能好好相處。
調轉一個方向。
她笑看著權婭寧。
“等你真愛一個男人,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告訴你,你妹子我這會兒已經有真愛的男人,但我絲毫沒這種想法。”
“所以,你那純屬個人想法。”
自動忽略權婭寧其他廢話,權悅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有愛的男人?真的?假的?”
“比珍珠還真。”
“趕緊說來聽聽,叫我看看看,究竟什麼樣的男人,能虜獲堂堂權二小姐的芳心?”
對這個從來不把任何一個青年才俊,放在眼裏的妹妹。
權悅真的很好奇,什麼樣的男人能引起她的興趣。
權婭寧雖不是和權悅一起長大,但兩人的感情並不比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淺。
自己喜歡的男人,將來鐵定要帶回給家人看。
她並不介意,提前讓家裏人都了解了解他。
便簡單將自己跟北堂默認識的過程,以及北堂默跟歐陽纖芊的關係,說給權悅聽。
聽完權婭寧的話,權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說妹子,你確定你現在不是跟我說,各衛視八點檔的狗血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