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終於和司樂簽訂了合同,司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我說,滿意了吧,終於可以向她交差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我如何向謝潤交差。雖然謝潤從始至終沒對我是否該接這一份工作說過半句話,可我仍覺得當朋友這麼久,義氣是很重要的。
晚上約謝潤在TQQ飲茶,我覺得震耳欲聾的音響能夠掩蓋坦白後的尷尬。
我說,今天我同司樂簽合同了。
謝潤指了指耳朵,擺擺手。
我又說,今天我同司樂簽合同了。
謝潤繼續指指耳朵,擺擺手。
我第三次鼓起勇氣,幾字一頓的說,今天,我和司樂,簽合同了,對不起!
謝潤表情僵住了一般,好半天才指指耳朵擺擺手,可我知道她聽清楚了。
我眼前隻閃動著謝潤的臉,似笑非笑,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顯得那麼的詭異。
過了很久,謝潤才憋出三個字,很好啊!
我說,對不起。
謝潤說,傻瓜,有什麼對不起的,這是你的工作啊!
我們都明白,除非我辭職,否則我不可能不簽這份合同,不可能不接這份工作。可我們總希望有奇跡能改變這一切,可奇跡之所以稱為奇跡,就是因為它的難以實現,我們的失望在所難免。
鍾映啊鍾映,你要我和謝潤為你難過幾年?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電話就響起。
我衝對方說,別管我,讓我睡死好了。
掛掉電話,繼續入睡。
電話再次響起,我又說,真的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我這人有一習慣,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攪就會胡言亂語。
我爸媽經常趁我昏睡的時候套我的話,事後借題生事。
有一次我媽就深夜竄進我的房間,問我和班上哪個男生最要好,我說,13號。第二天我爸媽就問我學號是多少,我說7號,我爸媽就問8號是誰啊?9號是誰啊?…一直問到13號,聽到是謝潤的名字才鬆了一口氣。
後來我就學乖了,睡覺前一直想學習的問題,想到睡夢中都出現算術題,爸媽問我話的回答也全變成了數理化。
電話第三次響起,我是徹底的清醒了,拿過電話我就吼,你煩不煩,大清早要騷擾別人幾次?
司樂很無辜的說,天地良心,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電話。
我說,才簽完合同就這樣,你活膩了吧,信不信我反悔?
司樂說,別呀,美女,我真的隻打了一個電話,就算今天是周末,現在也都11點了,應該沒有打攪你休息吧!
我說,喲,你也知道今天是周末啊!
司樂說,瞧你那口氣,真象婦女。我有東西要給你,要是你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床的話,我就送到你家好了。
我說,行,如果不是關於工作的話,你盡管送來。
司樂來的時候,我裹著厚厚的睡衣開門,沒梳頭沒洗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司樂詫異了半天才說,你化妝後的樣子真象是整過容。
我用力的把大門關上。
司樂抓住門框說,說錯了,不是整容是毀容。
我剛作出心滿意足的樣子,才發覺這也並不是以句好話。
司樂笑嗬嗬的進了門,我一直瞅著他手上並沒有所謂的東西。
我說,拿來!
司樂說,什麼?
我說,你要給我的東西。
司樂說,沒問題,不過得拿你的東西跟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