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菲爾回憶起幾天前在倉庫街目睹的寶具“神威車輪”的強大威力。纏繞著雷電的神牛戰車——那種對軍寶具一旦釋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輕鬆毀壞被設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陣點。如果結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於幾日前的戰鬥和破壞,結界還未從那時的損傷中恢複過來。

“喂,騎士王!我特意來會會你,快出來吧,啊?”

這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看來對方已經踏入了正門。毫無疑問,對方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聽他中氣十足的呼喊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即將戰鬥的戰士。

但Saber絲毫不敢懈怠,她邊跑邊將白銀之鎧實體化。

愛麗絲菲爾與Saber終於穿過走廊來到了露台……然而當二人借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廳內的敵人Servant時,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

“喲,Saber。聽說了這裏的城堡之後我就想來看看——怎麼成這樣了,嗯?”

Rider毫無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齒,隨後他煞有介事的活動著脖子。

“再次來到這裏,果然還是這裏好啊,地方大,視野也開闊許多。”

“Rider。你……”

Saber厲聲開口道,但麵對這總讓人感到莫名的敵人,她也不知道該接著說些什麼好了。倒是Rider驚訝地皺起眉頭說道。

“喂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樣子如果被說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褲加T恤又該怎麼評價才好呢。如果將這盔甲視為Saber的驕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卻又仿佛在暗示著它的脆弱。這裏,或許隻能說聲“無知者無敵”了吧。

韋伯半躲在Rider巨大的身軀後麵,抬頭望著愛麗絲菲爾,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敵視對方還是在感到恐懼。不必言明,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想回家”和“快點解決”。

曾經伊斯坎達爾王因對被侵略領土的文化感興趣,率先穿上了亞洲風情的服裝使得身邊的隨從對他退避三舍。愛麗絲菲爾聽說過這故事,但她肯定沒有想到,引得麵前的Rider換上現代服裝的原因,其實在於身穿西裝的Saber身上。

讓她們更覺得奇怪的,是Rider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戰鬥使用的東西。

而是個桶。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木製紅酒樽。將酒樽輕鬆夾在腋下的Rider,簡直就像是個前來送貨的酒屋老板。

“你……”

再度語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氣,鎮靜地說道。

“Rider,你來幹什麼?”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喂,別杵在那兒了,我上次來就覺得了,這個庭院蠻適合開酒宴的,所以我就決定了,在這裏舉行一次酒宴。”

“……”

Saber無奈地歎了口氣,之前積攢在胸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看著這個貌似毫無惡意的對手,她是沒辦法維持鬥誌的。

“愛麗絲菲爾,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也同樣一頭霧水。

之前因為森林的結界被破壞而憤怒,但在看到那張笑嘻嘻的臉後,她也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設圈套的人吧,難道真是想喝酒?”

Rider曾經說過,他會等Saber和Lancer之間分出勝負後再挑戰。依然遵守以英靈的驕傲與自尊約定的事情,那麼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實在是令人費解。

“難道那男人想對Saber采取懷柔政策?”

“不,這是挑戰。”

應該已經失去了戰意的Saber,此刻不知為何嚴肅了起來。

“挑戰?”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那就等於沒有流血的‘戰鬥’。”

或許是聽見了Saber話語,征服王笑著點了點頭。

“嗬嗬,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準備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應的Saber如同在戰場上一般散發著凜冽的鬥誌。直到現在,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