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離皺眉道:“這樣的人我卻連一個都想不出。我大哥近年來並無仇家,隻因他與人動手從不輕易取人性命。隻有那洛陽金槍李每年都來找我大哥比試,但其為人豪邁,也並未與我邱家結下深仇,斷無理由如此。”
馮笑秋忽然瞪大眼睛道:“不好!”
邱離皺眉道:“什麼事?”
馮笑秋道:“那人故意用小馬行的馬車,此地必有陷阱。”
邱離皺眉盯著馮笑秋,道:“你是說他故意讓我們找來小馬行,而且已在此設下陷阱?”
馮笑秋道:“不錯,那人既能騙過薛嶽,想必也能騙過小馬行,用小馬行的馬車運那些藥材,定然要做些手腳使小馬行與邱府結怨。”
邱離道:“你的意思是說小馬行現在也跟薛嶽一般,認為我們是他們的敵人?”
馮笑秋沒有回答,接著道:“而且小馬行的店鋪是不能沒人的,一刻都不行,這自然是他們的規矩,但剛才那店夥卻放心的離開了,想必這裏已出了極大的變故。”
“不錯,這裏確是出了很大的變故。”
屋後忽然走出一人,話剛說完他就已走到了馮笑秋麵前。隻見他身著淺黃色的長衫,橫眉怒目,像是要吃了馮笑秋一般。
這人就是伍文定。
他瞧了瞧馮笑秋,便盯著邱離,冷冷道:“邱二爺所來不知何事?難道邱府還要馬車?”
邱離皺眉道:“‘邱府還要馬車’?難道我邱府今日有人來訂過馬車?”
伍文定道:“當然有。”
邱離道:“那人是誰?”
伍文定冷冷道:“霸王銀槍。”
邱離瞳孔收縮,道:“你親眼見到了他?你確定那就是他?”
伍文定道:“我當然見到了,自然也確定就是他,不然我又怎會把侯知府訂做的馬車都給邱府送了去。”
邱離看了看馮笑秋,再盯著伍文定,他實在說不出話。
馮笑秋心裏發涼,那人故意給邱府送去一套軍服,就是要讓邱仲深不能離開邱府,他自己卻在外麵扮成邱仲深的樣子招搖過市,故意讓別人見到他,讓邱仲深百口莫辯。
馮笑秋問道:“送去的人是誰?”
伍文定盯著馮笑秋道:“你想見見他們?跟我來。”
伍文定往後屋走了出去,馮笑秋也跟了過去。
小馬行店麵雖不大,但店後卻是寬闊極了。這院子裏停了大大小小各種馬車,場麵極其壯觀。
伍文定穿過這些馬車,推開一間屋子的門,門裏還有燈光。他站在門口淡淡道:“那九人就在這屋子裏。”
馮笑秋正想衝了進去,腳步卻沒動。
馮笑秋皺眉道:“九個人在屋子裏,裏麵卻沒有一點兒氣息,難道伍老板有什麼陰謀不成?”
伍文定笑了,道:“你也配我用陰謀對付?”
馮笑秋的臉忽然漲紅了,握緊了手裏的劍,片刻後又歎了口氣,道:“不錯,我的確不值當大老板用什麼陰謀。”
伍文定瞧著馮笑秋道:“你不生氣?”
馮笑秋道:“生氣,當然生氣。我生我自己的氣,隻因你說的是實話。”
伍文定瞧了瞧馮笑秋,忽然道:“我有個夥計,你跟他倒是有幾分相像。”
馮笑秋皺眉道:“難道你說的是錢薄,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哪去了?”
伍文定真正笑了,道:“這也是句實話。”
馮笑秋已皺著眉從伍文定身旁走了進去,怔在那裏。
那九人的確在屋子裏,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材裏。他們的確一點兒氣息都沒有。
棺材是新做的,房間裏還有木葉的香氣。
馮笑秋道:“他們怎麼死的?”
伍文定道:“他們被人一拳打死的。”
馮笑秋道:“一拳就能打死人,好深的力道,伍老板可知那人是誰?”
伍文定搖搖頭,馮笑秋道:“他們是在哪裏被發現的?”
伍文定道:“在一個巷子裏。”
馮笑秋道:“同一個巷子?”
伍文定點點頭,馮笑秋皺眉道:“他們為什麼要去同一個巷子?”
伍文定道:“隻因他們要去給邱七爺送馬車,那條巷子是必經之路。”
馮笑秋皺著眉頭,走過一個個棺材,道:“他們臉上都像是很驚訝,而且好像根本沒有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