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9、起風(1 / 3)

此章獻給小赤佬,你喜歡的口味,說好的三千五百加喲!

我遠風波,風波遠我。

這是遊山玩水幾天後逸少最真實的感受,距離斷臂元狩的那個傍晚已有五天,期間逸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文載道,陳硯秋也請假,沒有雷打不動每天背著一塊畫板踏在燈籠樹陰影籠罩下的清晨和傍晚,小別勝新婚不過如此。

可是逸少當下很憂鬱啊!

和陳硯秋一同去看過湘江如萬馬崩騰的大潮,見識過在南湘省最負盛名的城主府夜宴煙火,品嚐過安娜丹推薦天瑞城中最偏僻的一條小吃街,甚至還一起騎乘順天這邊特有的四翼蛟龍靈獸遊覽山川。

可是,在經過初次見麵時候的激吻和擁抱,這些天逸少甚至連一個牽手都沒有得逞。

直欲以頭搶地,被夏雨劍陣給輪死來得痛快。

這不符合天道啊!逸少在心中大呼,按理說有了第一次,後麵的那些卿卿我我可不就理所當然水到渠成?可陳硯秋這小妮子竟然每次都有不同程度的躲開和掙紮,讓本就是情場菜鳥的逸少很是惆悵。

好在從南宮宇那個小王八蛋那裏終於學會一些有用東西,對付自己中意的女子可不就要有撞破南牆不見棺材心不死的恒心毅力?以那小兔崽子在至雲城勾搭的無數貞潔烈女,這死纏爛打貌似真有幾分實踐可能。

逸少在心中暗自點頭。

於是,剛在天瑞城一家小茶館中喝過一壺飯後清茶,看過一場講述玄帝大戰萬靈獸潮典故的皮影戲,逸少和陳硯秋兩人來到天瑞城中環境頗為清幽的一處小湖中,波濤輕輕蕩漾,有溫熱水汽從湖麵上蕩漾而來,湖中有幾隻遊弋小船,隨風晃動,昏昏欲睡。

兩人並肩而至湖邊的一個簡易碼頭,花去三十枚金幣租了一隻紅杉木畫舫,上麵茶幾蒲團還附有一遝宣紙幾隻小毫,也算齊全。

三十金幣,一個時辰!價格嚇了逸少一跳,來順天之前逸少攢下不少私房錢,也曾數次告訴過自己來這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要咋咋呼呼丟了古玉國的麵子。

可是這吃人的價格還是讓逸少好一陣咬牙切齒,這他娘的還讓不讓人花前月下談戀愛了?

見到逸少氣憤神態,陳硯秋終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將披散著的長發高高束起的陳硯秋美豔的不可方物,在和煦日光的照映下仿佛整個麵孔表麵都湧上淡淡清輝,這一笑便勝得光芒萬丈的絢爛紅日。

能夠搏美人一笑,逸少心中激憤舒緩不少,偷偷瞄上一眼,再看一眼,不夠,又瞅上一眼,像是要把硯秋臉上的每一個精致細節都刻在腦海一般,直到不勝嬌羞的陳硯秋輕輕瞪了逸少一眼,逸少這才放棄掩耳盜鈴勾當,光明正大的盯著後者,嘿嘿笑道,這船老板也忒不夠意思,見我旁邊站著這麼一位美女也不知道給個折扣,以為送三兩份小果甜點就能收買我這個護花使者?

陳硯秋仍是瞪著這位口無遮攔的小子,並不言語。

“咋地,還不讓我瞅自家婆娘?”逸少義憤填膺,理直氣壯。

一抹紅暈自雙頰湧上耳根,輕輕拍掉逸少偷偷伸過來的爪子,蔥蔥玉指擰住逸少腰間軟~肉,使勁擰動,逸少輕嘶一聲,有些女子對付自家男人的招數,就好似古羽那種天才靈士修行靈術,簡直可以無師自通,與生俱來的天賦。

此時的陳硯秋哪裏還有被無數文載道喚作秋仙子的出塵之姿,地地道道的小女子一枚,隻不過也隻有逸少一人能夠欣賞罷了。

兩人說說鬧鬧,口舌之爭方麵,自然是陳硯秋完敗。不是君子,所以陳硯秋便可以毫無顧忌的動起手來,隻是發現逸少這潑皮嘴上叫著女俠饒命,麵上卻又是另一幅享受表情,性子本就清冷的陳硯秋隻能沉默是金,不再搭理逸少。

反倒是拿起準備好的小毫,逸少很有眼力勁的幫忙磨墨,陳硯秋安靜作畫。

一時間場麵靜默下來,隻剩下從遠處傳來三兩隻野鴨撲騰水聲,午後紅日灑下萬道金輝,整個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氛,就剩下同樣三兩隻小舟畫舫在湖中漂浮。

紅袖添香,素手研磨的配角成了逸少,較之兩年前的陳硯秋,此刻她的畫技顯然拔高了不止一籌,相同的是那股子認真,卻多了份從容,小毫在宣紙上行轉迅速,有那麼一份行雲的飄逸。

約莫可以和自己在畫符陣時相提並論了,這真是極好的!逸少煞有介事的點頭,卻不去看陳硯秋所畫具體內容。

伸了一個大大懶腰,斜斜靠在船舷邊上,用手在清澈湖中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水花點點宛若星光,猛地抬頭,望向碧空如洗如蔚藍寶石的天空,午後陽光灑下萬點光輝,讓人昏昏欲睡,逸少抬手置於額間遮住陽光,眯眼細看,口中喃喃道,要起風了。

天瑞城作為南湘省的省府,占地極廣,足有近千萬的人口,裏頭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以省督和五個一品家族這些個站在山頭上的一些個龐大勢力,可以延伸出無數個幫派家族團體,但是南湘省最繁華的城市卻並非天瑞,而是被湘江化作兩半的陽城。

湘江流域之廣,地跨南湘西涼晉淮三省,自古就有黃金水道之稱,而陽城則處在湘江和另外幾條支流交彙之地,每日來往商船不計其數,重要之處不言而喻,繁華程度自然較之南湘省府天瑞還要勝上半籌。

自從煉金動力裝置有所突破,順天境內的航運速度大大提高,於是這素有“一日千帆過,一帆萬金留”美譽的陽城便更加歌舞升平,在整個順天南部都享有不小的盛譽。

相比較天瑞省府的壓抑氣氛,南湘省內的大小紈絝公子都喜歡這裏的錢老大,老子老二的輕鬆氛圍,不少人都喜歡在閑暇之餘在這裏耍。

更何況是南湘省最大的盛會——鬥船。

顧名思義,和古玉國的賽龍舟大體相同,但與人力劃船不同,這順天國的鬥船則是借用煉金推進裝置,來獲取極限速度,也更加直白暴力,期間可以進行任何程度的衝撞,隻要最後能駕駛鬥船到達終點便可獲得勝利。

生死不論,曾就有一位靈士駕馭鬥船在衝向終點的最後一刻被人一刀砍殺,但鬥船仍借著慣性帶著已成屍體的靈士衝過終點,最後還是那位已故靈士的兄弟拿下彩頭。

順天國人尚武,而且崇尚強者和勝者,於是每年便有成千上萬的順天國人從各地趕來參加或者觀賞這場盛會,這個時候陽城便會更加熱鬧,所有旅店會館大多爆滿,一些個小商小販往往能賺得盆滿缽盈。

鬥船參加的資格選撥十分嚴格,除了要繳納一筆龐大費用,還要在各地進行嚴格的選拔淘汰,可以說能進入最後鬥船節的三百多船隻背後沒有強大勢力支持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然,凡事都會有一些意外,一百多年前就曾有一位出身寒門的靈士強者因為精通煉金之術,自行研製出了一艘名為銀梭的鬥船,最後在鬥船節上大放異彩獨占鼇頭,獲得最後的勝利,聽說最後為皇室所招攬,成為權勢彪炳的大人物。

於是有更多的靈士勢力趨之若鶩,希望通過這個平台借勢而起一鳴驚人,哪怕是在上麵露個臉打個廣告也好。

桂月午後,陽光灑下萬點金光在湘江水麵上,泛起粼粼波光,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城中兩岸欄杆處已站滿密密麻麻人群,翹首以盼一年一度的鬥船開幕。

靠近江邊的一個兩丈見方的狹小船塢,專門供參賽者的鬥船停放,足足有三百多個,從高處望去就像是一隻隻蜂箱。

此刻方天征就在一處船塢之中,屋中還有兩人,一位體態豐滿滿麵紅光的老者,還有一位體格魁梧,穿著參賽服裝的中年男子。

船塢裏麵停放的是一個宛如巨大銀梭的小船,體態纖長,說是巨大其實也不過一人來長,兩頭狹窄中間寬厚,通體用秘銀煉鑄,船體前方還有一個黑色手柄,半人來高,手柄上麵遍布密麻符文,甲板上還鐫刻著一個十分簡潔的符陣——鬥船。

“天征啊,這次你師傅我可是豁出老臉才從張院長那裏要來這筆參賽費,並且拍胸脯立下保證書,你可不能讓你師傅丟臉。”紅麵老者樂嗬嗬地打量著自己徒兒忙活半個月的傑作,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