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唇角下滿是鮮血的玲姑淒厲的呼喚聲。
“啟——”
法陣內的陣線轉動變得急劇起來,光速的最外圍升起一層稀薄的紅色光盾。梁斌抬頭,隻見地下室頂部的屍體已經全部消融了,管家與楚母被血手纏繞著,臉色變得越加蒼白。
“少爺!少爺!你快清醒一點!”玲姑不顧自身危險,衝到法陣前,雙手覆在法陣的光芒處,想要衝進法陣,但是她的掌心瞬間竟然被灼燒成炭黑色,她痛苦地連忙抽開自己的雙手,焦急不已地望了眼楚攸與管家。
楚攸捉住梁意的手呆呆怔怔的,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顧大師急喘著,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艱難無比地來到楚攸麵前,蹲□子,望著他那張精致的臉龐,哈哈大笑起來,眸中的狂熱怎麼也掩蓋不住。
“你的身體,很快就是我的了。”
楚攸握著梁意的指尖抖動了一下。
“少爺,就是顧大師殺死你的!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玲姑站在陣法外嘶聲裂肺地大吼著。
玲姑突如其來的話令梁斌一驚。
而顧大師的笑聲此時已經頓了下來,大概是因為他的精神狀況已經到達了極限,再也無法維持原有的姿勢倒了下來。但他嘴角的笑意始終沒有隱去。
楚攸渙散的眼眸漸漸恢複了焦距,他拉著梁意的手,靠在自己的臉頰上,留戀不已地輕輕地摩擦著自己的臉龐。
“為什麼?”他閉著眼睛,低聲呢喃。
顧大師冷冷一笑,諷刺地道:“為什麼?你居然問這種可笑的問題?當然是為了能夠成為最強悍的術者了。身為楚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延續了楚家上古的血脈,是唯一一個能夠被我煉化的強大屍鬼。隻要我奪取了你的身體,那麼我定必會成為這個世間最厲害的術者!”
說罷,他得意洋洋地抬眸,想要看看他憤怒的表情。然而楚攸卻令他失望了,他隻是怔怔地望著已經完全失去氣息的梁意,隨後悲愴一笑,用盡力氣抽出自己胸前的骨刀。
骨刀被抽出的瞬間,血液如潺潺的溪水,流瀉而出,沾濕了他的衣裳,滴落在梁意慘白的的臉容上,他顫抖著指尖,小心翼翼地把她臉上的鮮血抹去,那虔誠的姿勢就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深怕一個不經意就把它打碎似的。
光束在持續變強,一直昏迷的管家驀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他身側仍舊陷入沉睡中的楚母,他臉色大變,奮力拉扯著纏繞在楚母身上的血手,想要把她從血手中拯救出來。
“阿管——”玲姑見管家醒了過來,頓時激動不已地走至最為靠近管家的陣法邊緣,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牢牢地盯著他。
楚攸聽到聲響,回過頭,幽幽地望了眼管家與楚母,忽然冷冷一笑。
“你在笑什麼?”顧大師抿唇問。
“開始了。”他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道。
地下室屋頂上猛然降下一道無比的耀眼紅色光束,除卻楚攸與顧大師外,眾人皆無法承受這等猛烈的光芒,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目。
隨著光束的到來,一股猛烈的寒風隨之在法陣內圍繞著法陣瘋狂地轉動著,血槽內的鮮血隨之被卷了起來,飄散在半空中。慢慢的,血液竟然一點一點地變得稀釋,最後還消散在法陣內。法陣內的血槽此時空空的,幹淨不已,仿若那些鮮血重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大抵過了3、4分鍾左右,寒風漸漸變弱起來。梁斌悄悄地睜開眼睛。地下室的光潔令梁斌霎時間驚呆了,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管家與楚母的身軀還在,隻是不知道死亡與否。
他用手肘向前爬了爬,突然,胸前的突出物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垂下頭,一看,原來是骨刀。他瞥了眼站在法陣中心地帶,緊閉著雙目、正在調整靈體的“楚攸”。隨後他快速地拾起骨刀,隱藏在自己的衣袖下。
藏在胸前的赤蝶此時發出亮光,頓時他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些許,踉蹌了一下,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疾步向楚攸走去,走至距離他三兩步遠的距離時,他抽出骨刀,狠狠地刺向楚攸的心髒。
“不——”憤怒得無以複加的聲音自楚攸口中溢出,他睜開充滿戾氣的眼眸,爆長的指甲一爪爪向梁斌的腹部……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趕腳顧大師好像打不死的蟑螂啊,怎麼打也打不死。
有筒子說,大戰男主就是來打醬油的,我說:你們瞎說什麼實話呢。看,我這不就加了他的戲份嗎?他還是絕對妥妥的男一號啊!
這文還有大概還有一兩章就正文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