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畢竟是殺人,我下手,警察也不可能查到我這裏。”祖航說著。
之後我就迷糊著睡著了,聽不到一點聲音。
***
祖航出院回家是在第二天,在病例上,他的病症是緊張暈厥。這個就是比金子姐都還要輕的症狀了。
回到家的那天,曲天爸媽也過來了,還有很多的人,都是知道內情的人都過來了。
不知道是大家不約而同的,還是相互通知的。吃過飯,我讓孩子吃飽睡下,之後就讓月嫂在房間裏陪著孩子一起睡,而我們就在客廳裏說著事情。
看到我出來了,祖航舉起了酒杯,跟這裏所有人都碰了一下,也跟我碰了一下,雖然我的杯子中的隻是牛奶。
他說道:“謝謝大家,一直以來這麼幫我,幫岑家村。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誤,我有責任去結束這一切。時間就在乙醜日,早上九點半出發。還有四天的時間,如果想退出,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大家陪著我走到今天,我已經很感謝了。”
零子一口喝下了酒杯裏的酒:“我不退出,等了這麼多年,就等那天了。”
小漠也喝下了酒:“零子不退出,我也不退出。”
金子姐沒好氣地說道:“我沒有退出的權利,我是直接受害人,岑梅被我廢了,這幾天我還要小心點會不會又被魏華盯上了。”
金子老公也很豪爽地說道:“共患難吧。”不過他拿著杯子,跟金子姐又碰了一下,“金子,同生死,共患難了。”金子姐笑了。
小景端著酒杯,再次很祖航碰了一下,才說道:“是我應該感謝你,給我這個為我師父報仇的機會。記住,魏華留給我處理。”
一旁的岑恒站起來,很正式地跟岑祖航碰了一下杯子,說道:“按輩分,我應叫你叔叔的。但是現在岑家就剩下我們這麼幾個了,我的岑家的孩子,岑家的責任我也應該撐起來。”
祖航看著被岑恒碰過的被子,猶豫了一下,喝了下去,這算是對岑恒的許可了。
最後就是曲天爸媽了。曲天媽媽,那個一向雍容的女人,現在卻還是拿著紙巾,就在這餐桌上哭了起來。
曲天爸媽什麼也沒有說,祖航再次碰了碰放在他們麵前的酒杯,說道:“我知道說這些會讓你們傷心,但是我會努力回來的,就算我真出事了,他們會帶著曲天的身體回來的。孩子也會叫你們爺爺奶奶,代替曲天,在你們身邊。”
曲天爸爸喝下了酒,曲天媽媽卻還是一直哭著。能看著會動的兒子,能讓她暫時忘記兒子已經死了,這已經是上天給她的寬容了。可是現在上天把這個寬容也可能收回去。她邊哭邊說道:“我不要看著我兒子成了個牌位!”
可是她改變不了什麼,乙醜日隻有四天了。
將客人們都送走了,祖航點上一炷香,走向了陽台。我在廚房給他倒了杯濃茶,然後用我藏在櫥櫃裏的醫用的紮手指采血的一次性紮針紮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將幾滴血滴在了茶水中。
這兩天,我一直這麼做。手指頭上的針眼就好幾個了。我希望四天之後,祖航能用最好的狀態進入岑家村,能好好的回來。
我把茶端到了陽台給他:“喝點茶吧。我特意給你泡的。”
他接過茶,喝了一口,皺皺眉,然後一口氣都喝下去了。以他的能力,怎麼會沒有發現茶水裏有血呢。隻是他沒有說,而我也不會去說。
蘋果上的香,青煙嫋嫋地搖曳著,我突然就笑了,說道:“我還記得上次在岑家村的時候,你讓我抓鬼火玩的。這次去,我們還能再玩一次嗎?”
“好啊,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玩一次。我們還在那地方,還站在那堆石頭上。”
“嗯,這次我一定自己抓到的。”
“嗯。”
“祖航。”
“嗯。”
“祖航。”
“嗯。”
“我從來沒有後悔成了你的妻子。”
“我也沒有後悔,成你的丈夫。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將好好的在一起的。”
“答應我,你會好好回來的。”
“嗯。”他伸過手,把我帶進了懷中。
在他的懷裏,我突然就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念頭一下就脹滿了我的心,讓我堅決要去做這件事。那就是我也要去!我要和祖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