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才笑了起來:“不用了。我穿著長袖短袖都一樣的。”
“不一樣,看著就不一樣。”說著我還是扯著他的手。也許是因為有過特別的親密了,我這麼扯著他,他也沒有拒絕,順著我的力道讓我拉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翻過來,我驚了一下。在那食指上,有著一塊就像燙傷一樣的痕跡,鮮紅的。我輕輕碰觸,他馬上甩開了我的手。
我記得那是他昨天用手指試了一下梁逸給的那試管裏的血弄上去的。沒有想到傷口竟然還那麼厲害,一點沒有愈合的痕跡。
“這個,好不了了嗎?”
“過幾天就好了。”他繞過了床,背對著我躺下了。我總覺得他的表現就是在說這個傷是好不了的。純陽血那麼厲害啊!那我以後還是不要讓祖航靠近金子姐的好。萬一一個誤碰著,就麻煩了。
第二天上午,去了博物館,跟老師打了招呼,就先去逛街了。老師對於我和黃依依都生病請假很無奈。
覃茜不愧是閨蜜,跟著我選男人的衣服鞋子,沒有一點不耐煩的。還盡給出主意了。隻是她在看我選衣服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這個不適合曲天吧。”
我也隻是笑笑沒說話。
我們這個城市其實挺小的。逛街的地方也就這麼兩三個。沒有想到我會碰到金子姐。金子姐是和好幾個媽媽一起來的,每個人手上都已經提著好幾個袋子了,正往停車場走去了。
看到我,她先叫了起來:“喲,可人,不發燒了吧。”
我臉上訕訕地笑笑。在他們看來,我發燒的原因就隻有那麼一個,我也不好解釋什麼啊。
“那中藥我把藥方給岑,給他了,讓他給你準備著吧。”
“謝謝金子姐。”
她笑笑,轉身就要離開。我突然想到了祖航手上的那個傷。對於煉化過的小鬼,我的認識是很淺的。有很多我不了解的東西,還需要有人解答。所以我追上了幾步,說道:“金子姐,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就一會。”
金子姐跟同伴打了招呼,我也朝著覃茜抱歉的笑笑,跟著她走開了幾步,站在了不遠處的樹蔭下。“怎麼了?他欺負你啊?”
“沒有,金子姐,我就想問一下啊。要是他被純陽的血碰到了身體,會怎麼樣?”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不過應該會很痛吧,就想被燒了一樣,有傷口的,危害挺大。”
“那那個傷口要用什麼藥啊?”
金子姐就笑了起來:“岑祖航傷到了?也是,他那性子,其實有些事情,我和零子明明就是可以幫他的,可是他卻喜歡自己一個人完成。被傷了也是活該。放心,煉化過是小鬼受過的痛苦比純陽血大多了。傷著了,你就讓他咬一口,你是血肉,就是他最好的藥。哦,如果他咬了你,傷口還不好,那你就直接踹了他吧。”
我想了下,明白了。之前金子姐就說過,最親最愛人的血肉,能讓煉化的小鬼恢複。而煉化的最開始就是讓小鬼吃掉自己最愛的人的心。
最愛的人的心?那個時候,岑祖航吃的是岑梅的心,他成為了煉小鬼。那個時候,他愛岑梅吧。他卻跟我說,他們隻是被爺爺寫上去的。上次那個寡婦樓裏出現的女鬼,那軍裝,那滴血的特征,我能想到是岑梅,他應該也能想到吧。所以他才那麼急著去找。
他既然愛過,為什麼沒有跟我說實話呢?
我長長吐了口氣。這還是在大街上呢,我想這些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