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峰如獲聖旨,之前那擇人而噬的恐怖樣子蕩然無存,又回到憨厚樸實的模樣,之前的一切都仿若夢幻一般。
待郜峰把溫生端扶起來,吳教官也不再遲疑,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褐色的藥粉,讓溫生服下,再拿出礦泉水喂了喂。
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輕輕地割開溫生手臂上被悉尼蜘蛛咬到的傷口,進行放血。
而這一切看在不明所以的人的眼中,卻是大感驚奇,因為他們隻見到吳教官割開了溫生的手背,然後就看到了很多黑色的血液從手背上不斷地噴射出來。
直到溫生手背上流出的血變成完全的紅色,吳教官才把溫生肩膀上的手拿開,深吸了一口氣道:“行了,現在溫生已經得救了。你們繼續去完成你們的任務,溫生我自會派人接回去休養。”
“可是......”郜峰擔心的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吳教官喝聲打斷。
“接來下的任務溫生都不會再參加了,你們立即去完成任務!”吳教官的口氣不容反駁。
“我紀祤說過的話絕對不會是戲言。”突然,紀祤彎曲下那英朗挺拔身軀,左手微曲折在胸口,低下桀驁不馴的昂首。
其他同學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隻當是彎腰道歉,吳教官卻神色一變,看著紀祤那姿態眼裏有些複雜。
那是一種儀式,殺手界最虔誠歉意的儀式,幾乎比之下跪道歉都嚴重的至上歉意。
......
吳教官眺望紀祤一行人漸行漸遠,然而,他的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一直都是目送著紀祤等人完全離開了他的視線之後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他一直以為紀祤身為冷血瘋魔的締君大人,是沒有感情的,現在知道他有感情,而且看得比誰都重,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無聲狗固然可以咬死人,但是聲色俱厲的狗也不見得就不咬人。”
不知何時,昏迷的溫生已經悠悠清醒了過來,但臉色依然萎靡,完全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你知道什麼?”有些事情並不是溫生所能夠去接觸或者參與的,吳教官有些無語的隨意搪塞了一句。
“我知道的東西確實不多,但有些東西是不需要知道就能猜到的。”溫生微微自嘲了一句之後,說道:“我知道,我的這個兄弟紀祤,不是平常人,將來他的成就一定會遠在我們這一屆的所有同學之上。”
“嗯?”吳教官一愣,差點笑出聲來。
這一屆同學?
你知不知道紀祤沒去讀什麼狗屁學校時,就早已經在你們也許一輩子接觸不到的殺手界創出了無上榮譽了?
更別說即將接觸進入修武世界了。
當然,吳教官這些話隻是心裏想了想罷了,並未說出了,隻當溫生這一知半解的派頭,鬧個笑話。
話題已經沒有了繼續的必要了,溫生在吳教官的眼中始終隻是一個普通人,因此,最後不鹹不淡地對溫生說了一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帶著溫生離開了這片危險叢生的無名森林之中。
“你所在的世界,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