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木馨月,她表情看不出悲喜,語氣波瀾道,“這麼就走了?不留下風流?”
劍下月光寒,滅江無奈的攤開手,抱著血色長劍依靠在身後樹幹上,玩味的目光看著嶽峰。
嶽峰臉上有些尷尬,惑跑什麼?嶽峰看見木馨月這表情都想跑,七月每次大鬧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兩人在極怒的時候,表情都是這般一致。
“不說話什麼意思?”木馨月逼問開口,眉毛上挑,玩味的看向嶽峰接著道,“無話可說?”
嶽峰攤開雙手,直言道,“我留下,江城會有大難。”
木馨月手中劍陡然刺向嶽峰胸前,撕心裂肺的吼道,“不留下你撩撥我幹什麼!”
這一聲怒嗬隨劍而出,嶽峰修羅金身閃爍一下,一道紅紗攔在劍鋒之前,劍尖沒入半寸,血流。
“你又這樣,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嶽峰看見木馨月棄劍的動作,看見她眸子中的懊悔,又聽見這假狠毒的話,他呆住了,雙手顫抖伸了出去,卻在半空中攥住了。
“你不是七月。”
嶽峰對著月空呢喃,大破滅一戰你離我而去,如今,多少個萬載了,我如何能接引你。
刹那之間天地悲慟,無數怨鬼哀嚎,月色被烏雲籠罩,夜空中淅淅瀝瀝的雨不期而至,仿佛尊天都在啜泣。
修羅悲淚天地哭。
“我是我自己。”木馨月看著這背影莫名的哀傷,但是她不想成為誰的替代品,固執的目光看著嶽峰。
“嗯,若是有緣,踏天路上見。”
嶽峰說完話,邁開步子頓了一下,他似乎看見木馨月伸出的手,就如從前七月挽留他一樣。
此一生,我將不再回頭。
此一生,我必以輪回始基成就無上,我必複活你,七月。
嶽峰落淚,雨水頃刻瓢潑,淚沒入地麵,雨洗滌了木馨月沾濕了的臉。
不知走出多遠,惑出現在嶽峰身前,粉紅紗帳凝成傘狀為嶽峰遮住雨露,她輕聲開口道,“帝君,這一世你準備撕裂那陰謀了麼?”
嶽峰眸子冰冷轉過頭,惑倏地低頭慌張道,“妾身多嘴。”
“無礙。”嶽峰摟住了惑的腰肢,瞄著滅江道,“一場天崩地裂的路,你可敢走?”
“老子餓了。”
滅江答非所問,可目光中的光芒,嶽峰懂,不管你是誰,咱們是兄弟,兄弟哪裏需要那麼多廢話?
“吃草吧,你看著漫天遍野的食物,屬於你。”嶽峰心情大好,居然也開起了玩笑。
與此同時,木府中癱軟成爛泥的江無月,癱軟在的黎叔身前,木府府主一臉悲哀的站在江無月身側,“江.公.子,抱歉,我沒能……”
江無月廢了,黎叔死了,在嶽峰看來,死去人的話比廢人更有威脅,可神算也有缺漏,何況嶽峰現在是個凡人呢?
木馨月被雨水澆了個通透,在那嶽峰戰鬥過的小院收回記錄玉簡,跌跌撞撞的走回房,忽看見床頭古樸小篆書寫的文字,一張張惟妙惟肖的畫羅列床前。
心是最深的巷,走進去的人再也找不到出去的門。
嶽峰一路高歌左知己右紅顏,倒也是悠哉,山路九曲十八彎,天蒙蒙亮嶽峰進入江城附近的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