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輯10、如果沒有兩分之差
哲和娜是高中時的同學。在高二的第一學期,他倆的戀情就進入白熾化狀態。不過,水深火熱的戀情,並沒影響這對學子的功課,因為二人有個共同的理想——一定要雙雙考入高等學府,為社會也為他們自己組建一個有作為、上檔次的家庭。
在此理念鼓動下,愛便是一種無形而巨大的動力。
二人相互鼓勵、相互支持著,沉溺於知識的海洋裏,彼此的各門功課在班裏一直都名列前矛。
高考那天,他倆不僅排在一間教室裏,還正好是前後位。幾門功課的考試都過去了,他倆一直恪守著考場紀律。可是,在考曆史時,娜先後兩次向哲求助,哲都用紙條將答案一一抄給她。
這樣一來,就影響了哲做題的進度,以至於他還有兩道題沒來得及做完,交卷的時間就到了。
高考分數公布了,娜比哲高兩分。
二人盡管在第一、第二誌願裏一同填報了北大和清華這兩所同在北京的名校,可是,最終結果卻是令人沮喪的——娜被北大順利錄取,哲卻接到本省一所高校的錄取通知。娜曾建議二人一同回讀,或者讓哲自個兒回讀一年,爭取下年考入北大……而最終的結果卻是,這一年,二人在家人的幹涉下走進了不同等級、不同城市的兩所高校。
長達四年的大學生涯,並沒影響兩人的戀情和交往。兩人不僅鴻雁頻頻,還經常火車、汽車的你來我往。
地理上的距離和時空上的分別,似乎讓二人的心走得更近、更迫切了。
可是,兩分之差以及因此而引發的一係列事情,對哲來說無疑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後來,他的思想情緒和學習成績的低落和退化,也證實了這一點。他本科畢業後,連續兩年考研未果,壯誌難酬地步入了社會。
而此時的娜卻以雙碩士的優異成績成了一位著名學者的關門弟子。
再後來情況就越來越不同了,長期的分離再加上相差太大的學習、工作環境,終使二人在內心深處漸漸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具體情況是,娜不僅留在北京,而且進了一家國家級的科研機構;而哲不僅沒能留在省城,連家鄉的地級市也就業無望,最後進了一所鄉鎮中學。
工作了幾年之後,拍拖了幾年之後,就在娜專門請假回到家鄉的小城,準備和哲去辦理結婚手續時,哲已考慮得十分成熟。
他強打精神、強裝笑臉地對娜說:“我考慮好了,咱們還是及時分手吧,以免造成更大的不幸……況且,我在新的社交圈裏已經有了新的意中人……”
“你胡說,你騙我,”娜熱淚盈眶地說,“都怪那兩分之差……”
話是這麼說,但從她那相當複雜的淚眼中,也不難看出種種無奈之後的另一種解脫。二人最終各奔前程的結果,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