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聲音略顯乏力,她明顯已經被屍毒侵蝕,但還是強打精神說道:“當然是報仇啦,剛才還以為你是過來扶我,還害我白白感動地流了眼淚,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充盈的血氣能量灌注到我的身體,將我肉身推上一個又一個層次,而陰氣屍毒全都從傷口被吸走。
“放開吧,再下去,你真的會死的!你難道真忍心讓我虧欠你一輩子,彌補都沒有機會?”我感受到血淵吸力減弱,兩人分攤屍毒的話,應該還不至於致人死地。
“不要覺得虧欠我什麼,好好活著就好,”阿俏抱緊我,她聲音細若遊絲,在我耳邊喃喃道,“我恐怕種不了滿山遍野的鳶尾等你了,如果真的有三途河的話,我一定在河邊把所有的彼岸花改種成鳶尾花,莫忘,來尋我。”
“阿俏!”我滿臉淚水,她明明已經撐不住了,卻還用手抵在我的後背上,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掉落在血淵劍上。
終於不滅心被吸的幹枯殆盡,那種麻痹感拜緩緩消失,血淵也嗖一下鑽回了我的身體,我回頭想要抱著滿身青紫色紋路的阿俏,卻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道,一抬腳地麵就是一個深坑。
我怕碰壞她的身體隻能這樣坐著,讓她的頭枕在我的肩膀上,
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紅色的屏障失去了不滅心的能量支撐,啪一下像是肥皂泡一樣碎掉,師父的求救信號也發了出去,一會兒師公帶著一大批穿白袍的道盟執法人員趕到。
“師公,求求你救救她。”
師公走過來,看著遍布的紫紋已經變成紫色瘢痕,渾身向外散發著黑氣的阿俏,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旱魃屍毒也算是一種能量,旱魃已經接近仙階,所以它的屍毒也隻能由仙人來消除,這世間哪裏還有仙。我要把她隔離起來了,不然,一會兒你也會被感染的。”師公說著,就掏出了一個葫蘆對著阿俏,他念起口訣,一股吸力將阿俏攝走。
血淵吸收旱魃精血給我的反饋實在太過豐厚,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提升到了何種恐怖的境界,隻是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似乎無窮無盡,就連我站起來這個很普通的動作,由於控製不好發力,一腳深陷入山石之中。
“肉身元嬰?”師公嚇了一跳,他瞪大眼睛仔細看看,緩了口氣,說道,“看來你還沒理解元嬰的道境,隻是身體素質和力量到了,最多隻能算半步元嬰,想要控製你自己,你要體悟舉重若輕才行。”
“舉重若輕?”我重複一遍。
師公拿著收有阿俏的葫蘆,走到躺在擔架上的苦釋和尚身旁,他把葫蘆放在擔架上,說道:“這是養魂葫蘆,我們青崖山欠你們普陀嶺一個人情。”
苦釋和尚搖搖頭:“這是那丫頭自己的選擇,而且如果沒有長生小子,我們都早起在這裏,這裏麵沒有什麼人情交易,你把葫蘆給長生吧,我想他更想照顧阿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