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早在見到他的寵物被打落下來那一刻,白淨的小臉瞬時變得煞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憤怒和恨意,該死黑衣人居然敢殺了他的乖蟲兒,他緊握著小拳頭,跑到那白蛇跟前,不知對著它嘀咕了什麼,那白蛇鬆開了口,綠眼珠轉動,再次騰空而起,森白的獠牙閃著寒光,朝樓伊人的方向撲來。
黑衣人警覺,仿佛怕懷中人受到了驚嚇似地,將她的頭輕輕按在胸前,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她的視線,手中銀絲閃動,朝那白蛇揮去,樓伊人隻聽一聲悶響,睜開眼眸,朝下望去,隻見那白蛇已被再次重重的甩在地上。
若竹見狀,小白牙一咬,似要替他的寶貝報仇似地的,竟然自己淩空躍起,手中似有什麼東西,朝黑衣人方向過來。銀絲再次破空而出,樓伊人慌忙大叫:“不要傷他,那是我兒子。”
話音剛落,她便發覺自己純粹是多此一舉,因為那銀絲隻是將若竹的小身子纏住,把他輕輕甩向地麵而已。
倒是她那一句無比清脆的“那是我兒子”,同時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黑衣人身軀微震,疑惑的望著她,若竹怔然,白逸凡和慕容燁一頓,也朝她看了一眼,正欲偷襲他們的花老也瞬間改變了主意。
時間在那一刻凝固,世界一片安靜,樓伊人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昨天剛認的。”黑衣人釋然,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樓伊人不習慣的甩了甩頭發表示抗議,我跟你很熟嗎?
花老自黑衣人一出現,便站在暗處,仔細的盯著他瞧,在黑衣人向若竹出手時,便已來至他身後,聽到樓伊人那一句叫喊,突然將目標轉向她,對著黑衣人虛晃一招,一掌朝樓伊人襲來。
黑衣人猶還在空中,一隻手抱著樓伊人,望見花老過來,明亮的眼眸閃過寒意,衣袖翻飛處,銀絲帶著淩厲的攻勢,仿若一把利劍,已然直直朝他飛去,花老嘿嘿一笑:“好小子”,身形一晃,又退了回去,瘦小的身形落於地上,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黑衣人不願戀戰,提起內力,高大的身形淩空而起,朝宮外飛去。
天邊一輪明月光華萬丈,一個黑色的影子似暗夜中的蝴蝶從月下飛過,懷中的絕色女子白衣勝雪,如緞的頭發隨風飛舞。
皇宮外曠野處,黑衣人望著樓伊人欲言又止,待看到她光滑如玉的脖頸上那一道長長的血痕時,眼神一寒,又帶著些許複雜的情緒,似愧疚,似疼惜,低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將那白色的藥膏抹在修長的手指上,欲要為她敷上。
樓伊人望著他變幻莫測的眼眸,暗自猜測著他的身份,見他的眼光停留在自己的頸間,不自覺地摸去,原來是自己用簪子劃出來的傷痕,遂對他淺淺一笑,不就是一點小傷嗎。又見他的手向自己伸來,猛地後退一步,笑道:“我自己來就好”,小手攤在他麵前:把那瓶子給我就行了。
不料那黑衣人輕輕將她的手拂去,固執的要為她上藥,“如若不想被點穴,就聽我的話”,可以聽得出是刻意壓低的嗓音,沉沉的,還帶著點磁性。
樓伊人乖乖將手放下來,不就上個藥嗎,你上就你上,省的我動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人,她總是有種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今晚怎麼會及時出現在皇宮,又那麼巧在白逸凡危險地時刻出手相救,難不成,他也是為了救她才去的,和白逸凡又是什麼關係?
冰涼的感覺自頸間傳來,樓伊人靜靜地望著他專注認真的眼神,不禁出聲:“你是誰,我認識你嗎,還是說,你認識我?”
黑衣人默不作聲,似有歎息聲傳來,將手中的藥瓶放在她手心裏,他深深望了一眼樓伊人,忽而轉過身,消失在了夜色裏。
身後白逸凡的聲音傳來:“大嫂,你沒事吧。”
樓伊人仔細的打量他一番,見他沒有受傷,鬆了口氣答道:“我很好,放心。”
白逸凡望了望四周:“剛才那個黑衣人呢,大嫂認識他嗎?”
樓伊人驚奇抬頭“怎麼,他不是你的人嗎?”
“不管怎麼樣,今日之事,還是多虧了他,改日若有緣相見,逸凡定然結識一番。”白逸凡沉吟道,此時他已將麵巾扯下,露出他俊美的麵容。
“好,我們現在去哪?”
“浣花溪。”
皇宮內
望著景陽宮前的一片狼藉,慕容燁陰沉出聲:“為什麼放走他,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你可認識?”
“放心,他們跑不遠,今天也看見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小子實在是太厲害,我的寶貝都損失了一條,你得賠我。”花老瘋瘋癲癲,又似乎很清醒。
“恩?”
“嘿嘿,我在那小丫頭身上放了點東西,天涯海角,都跑不掉的。”哈哈,好開心,伊人終於離開啦,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