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戰戰兢兢的將話說完,白家一夜落敗之事早已傳遍京城,白家兩位公子也都不知所蹤,聽聞眼前女子原先曾是白家少夫人,如此看來……
慕容燁聞言,道:“有勞徐禦醫,都退下吧。”
“是,老臣告退。”眾人行禮退下,房中隻剩下樓伊人、慕容燁與寶珠三人。
“寶珠,你也退下。”
“是,太子殿下,奴婢告退。”
樓伊人笑的諷刺:“太子殿下?樓娘娘?慕容燁,你做戲也不用如此?”
“伊人此話怎講,燁哥哥曾許伊人後位,如今伊人燁哥哥做了那麼多,燁哥哥定會實現當日的諾言,伊人好好調養,一月之後,燁哥哥便奏請父王,冊封伊人為太子妃,他日燁哥哥登上帝位,伊人為後宮之首,母儀天下,尊貴榮華,享之不盡”,溫柔的話語有說不盡的柔情蜜意,慕容燁看向樓伊人的冷眸中卻閃過凜厲之色。
現今樓時衡把持朝政,程遠之手握兵權,而收攏他們的關鍵,便是樓伊人你,你這顆棋子,我慕容燁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燁哥哥說完了嗎?伊人想要休息了?”樓伊人仿佛沒聽見一般,作勢要躺下,她確實也累了。
這個女人,當真不把他放在眼裏,東宮之中多少女子千方百計想要得到他的寵幸,她,慕容燁眼光深沉,為了那個傻子嗎?
慕容燁強忍住心中的妒忌與怒火,轉身離去。
月華萬丈,照耀人間。
樓伊人獨自坐在門前,望著頭上皎潔的月亮,樓時衡的話猶在耳邊回響。
“伊人,為了爹爹你就先忍耐一時吧。”
“爹爹,慕容燁為人陰沉狡詐,不會相信任何人,他既然敢派人暗殺太子,就不會忌憚樓家的勢力,伊人在他眼中,也隻不過是穩定朝局,拉攏樓家登上帝位的棋子而已,伊人還望爹爹明白。”
“伊人,爹爹明白,慕容燁他日若為帝君,第一個要鏟除的便是我樓家,如今太子已死,樓家若要生存,隻能另尋出路。”
“爹爹此話怎講,如今皇室隻有慕容燁一位皇子,難道爹爹要謀朝篡位不成?”
“伊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可說出口,如今之計,隻有找到另外一位皇子。”
“另外一位皇子?爹爹的意思是……”
“聽聞皇上當年還有一位皇子流落民間,爹爹隻要找到他,再向世人宣告慕容燁弑兄奪位,引起天下公憤,憑爹爹在朝中的勢力,輔佐他登基,輕而易舉。”
“爹爹既然知道此事,慕容燁豈會不知,倘若由他先找到那位皇子,爹爹的計謀豈不是要落空?”
“所以,爹爹要先他一步,找到這位三皇子,伊人在宮中先穩住慕容燁,讓他認為我樓家對他並無二心?待事成之日,爹爹便接伊人回府。”
“爹爹,當年你為何將伊人嫁於白家,僅僅是為了太子嗎?”
“伊人,一年不見,我兒怎麼像變了一個人,朝中之事,不是你一個女兒家能明白的,不說也罷。”
樓時衡,樓伊人隻不過是你們爭權奪勢的一顆棋子而已。
樓伊人抬頭仰望著如水的月光,深邃的蒼穹中那一輪明月,像極了某個人,此刻,思念像野草般肆意生長,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白逸塵那個傻瓜才會對樓伊人待以真心,可是,她卻傷了他……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白逸塵,你現在在哪裏?如今你可在抬頭望月?
你一定要活著,活著等我去找你。
娘子,很想你。
蒼月四十六年夏末,太子慕容甫北上狩獵時,不幸遇刺身亡,舉國震驚,二皇子慕容燁入主東宮,繼為東宮太子,將於同月納丞相樓時衡之女為太子妃,封妃大典一月後舉行。
同月,首富之家白家一夜落敗,白家二子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白家家產悉數充盈國庫,白家產業轉歸太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