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告訴你,我的名字叫林晨一,清晨的晨,唯一的一,很好聽吧,跟你的名字好像呢,是不是,媽媽說我是早晨來到人間的天使,是她唯一的寶貝,所以取名晨一,你呢,你爹爹給你取名逸塵,是不是希望你像萬裏晴空裏的一片白雲,安逸舒然,一生無憂,不被凡塵俗世所擾?”
窗外夜色深沉,月華如水,透過窗欞的縫隙斜射在獨自陷入回憶裏的人,暈黃的燈影下,幽幽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
“逸塵,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的話嗎,你不是說最喜歡娘子的嗎,你用生命守護的娘子,你舍得離開她嗎,要是不願意,你醒過來,醒過來吧。”
樓伊人輕輕俯下身,布滿淚痕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在他耳邊喃喃傾訴:“白逸塵,你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夜色蒼茫,一輪新月掛在天邊,幽幽的散發著清冷的光,浩瀚的天幕下,疾馳的馬蹄聲遠遠傳來,兩匹駿馬風一般狂奔在林間小道上。
馬蹄聲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略帶埋怨道:“喂,你這臭小子,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得受這種奔波之苦,三天不眠不休,行了幾千裏路,跑壞了七匹千裏馬,我這把老骨頭,遲早要散架喲。”
話雖如此,老者手中的馬鞭又揮動了幾下,馬兒更賣力的奔跑起來,身旁之人也不甘示弱,青色的衣袍在風中飄揚,漆黑明亮的眼眸中滿是焦急之之色,揚起馬鞭,狠狠甩了幾下。
“師伯,事不宜遲,請恕如風無禮了。”話音剛落,隻見青衣人從馬背上淩空躍起,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領,似夜色下的蒼鷹般,飛快的向前掠去,身後那兩匹千裏馬越來越遠。
“臭小子,回去老朽再跟你算賬。”
紅燭即將燃盡,燭淚默默流淌,暈黃的光下,床上兩人相依相偎,似是睡熟了一般,男子風華絕代,秋月般的臉上一片平靜,氣息微弱,女子麵容憔悴,卻掩不住的傾城之姿,扇子般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淺淺的呼吸中隱約可聽哽咽之聲。
床前兩人看著這一幕,疲憊的臉上一片凝重之色。
隻見那老者一身山野打扮,須發皆白,瑩然若雪,布滿皺紋的臉上卻洋溢著異樣的神采,待看到床上昏迷之人,立刻探了探他的脈搏,沉吟道:“幸好,還來得及。”
那年輕人一襲青衣,二十歲上下,劍眉星目,漆黑明亮的眼眸中透出一股英武之氣,聽到老者的話,不自覺地鬆開了緊握的雙拳,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凝重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下來,道:
“師伯,你看……”
“放心,有老朽在,這小子死不了,你去門邊守著,別讓人進來,至於這丫頭……”,老者看了一眼趴在床邊的樓伊人,捋了捋雪白的胡須。
青衣人道:“師伯放心,我已經點了她的睡穴,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清涼的晨風伴著沙沙的竹葉聲傳入耳際,清幽雅致的庭院一片寂靜。
樓伊人從夢中醒來,眼角猶帶著昨夜的淚痕,抬眼便望進了一雙清澈幽深的雙眸,白逸塵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她,見她醒了,絕美的臉上如花般綻放:“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