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凡?樓伊人一驚,猛地轉身看向那雙幽深的眸子,愣了一愣,隨即指著他大怒道:“你耍我?”
那白逸凡卻在離她一尺遠的地方站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嘲諷,犀利的眼眸中寒意點點:“怎麼,難道不是嫂嫂在跟逸凡開玩笑嗎,或者說這才半個月沒見,嫂嫂倒把小弟給忘了?”
一雙利眸緊緊盯著樓伊人的臉,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剛才這女人的舉動不像是裝出來的,那眼裏的清明與靈動,臉上的自信與張揚都是從未有過的,此時站在眼前的身著紫色衣衫的人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到仿佛是另一個人,餘光掃過她身後也是一身男裝打扮的小蓮,好像有什麼是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她怎麼會帶大哥出來,離開的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是啊,開玩笑,開玩笑而已”,樓伊人訕訕的收回手,嘴角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解除眼前的尷尬處境,隻能胡亂謅道,“我們就是知道二弟你今天要回來,才特地在這酒樓裏等候為你接風,接風。”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聽不見了,早就聽小蓮說過白家二少爺心思縝密,估計也騙不過去。
“接風?原來哥哥嫂子就是這樣為二弟接風的?”果然白逸凡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杯盤狼藉的桌子,淡淡的語氣依舊不緊不慢,借口還真爛,不過,她們在這幹什麼,吃完了飯賣首飾?
樓伊人恨不能現在自己是透明人,正待開口,一旁沉默的白逸塵突然走上來,拉住白逸凡的手道:“二弟,你回來了,今天娘子帶我出來玩哦。”語氣帶著濃濃的親昵和依戀,仿佛他才是弟弟。
“哦”白逸凡略帶驚訝的看了一眼樓伊人,白逸塵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娘子買東西花光了錢,我們沒有錢吃飯,娘子就想到了把這個東西賣掉,二弟,你說娘子是不是很聰明啊。”
傻瓜,這個就不用說了吧?樓伊人看看窗外:“啊,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怎麼,難道大少夫人不知道這醉香居是白家的產業嗎?”一旁好笑的看著這一切的汪景亦佯裝驚奇道。
“什麼,這是白家的酒樓?”樓伊人仿佛不相信似地,待看到白逸凡那仿佛看怪物似地眼神後,終於相信被自己家的員工給狠狠地歧視了,遂來到白逸塵麵前:“逸塵,你不知道這是自己家的鋪子嗎?”
白逸塵眨眨天真的眼睛,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再看向小蓮,小蓮到她小姐那質問的眼神後,拚命地搖頭,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今天哪裏是丟了麵子,連裏子都沒啦。
待反應過來,樓伊人一臉理所當然:“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們今天就是來微服考察酒樓的經營情況的,是不是啊,相公?”說完衝白逸塵眨眨眼睛。
白逸塵異常配合道:“是啊,二弟,我們知道才來的”。他要聽娘子的話。
“噢,既然如此,嫂嫂考察的怎麼樣,還滿意嗎?”白逸塵有意無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玉鐲,含笑問道。
“恩,除了態度有待改進外,其他的都非常好,二弟很能幹呀。”樓伊人皮笑肉不笑。
“既然如此,回府吧。”
白逸凡依舊走在最前麵,稍後一點是並排走在一起的樓伊人和白逸塵,小蓮和汪景亦緊緊跟著,兩個抱著東西的護衛走在最後,一行人默默回府。
天湛藍湛藍的,潔白的雲朵緩緩漂動,一陣清風吹過,撩起行人的衣角。樓伊人望望最前麵默不作聲的白逸凡,再看看身邊的傻相公,兄弟兩人一樣的俊逸出塵,超凡脫俗,相貌上有八九分相似,所不同的是白逸凡稍顯陰柔之美,眉宇間卻流露英氣與灑脫,眼眸深處隱現寒冷淩厲的光芒,而白逸塵則飄然若仙,不染塵埃,氣質更傾向於清冷高潔,瞳眸如一潭清澈的湖水,純淨清冽。
花園內,樓伊人坐在秋千架上悠閑的蕩來蕩去,一身白色紗裙如煙霧般隨風飄動,瀑布般的秀發傾瀉肩上,精致的臉上笑意盈盈,愜意的看著不遠處撲蝶的白色的影子。
“娘子,你快來看呀,這蝴蝶好漂亮。”白逸塵衝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