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崎嶇的山路上,一排車隊正向前走著。
突然,前麵的車子停了下來。
刀劍的聲音從前麵傳來,隱約有人叫喊。
馬車旁的丫頭見事態不對,連忙爬上馬車,聲音都帶著哭腔:“大小姐,不好了!”
端坐在馬車裏的正是相府的大小姐藍淺。
她扶了扶頭上的發髻:“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丫鬟連忙跪在地上,道:“前麵來了一群黑衣人,正和相爺的人打的厲害呢!”
藍淺皺起眉頭:“可曾看清有多少人?”
丫鬟慌忙搖頭:“奴婢太慌張了,不曾望見來了多少人。隻曉得黑壓壓的一片,相爺的人是肯定打不過的。”
藍淺站起身,撩起馬車的簾子,走了出去。見丫鬟還在原地跪著,便道:“你是走是不走?若你要走,我便帶著,若你不走便罷了。”
丫鬟連忙起身,拿帕子擦去臉上的淚:“大小姐,這說的哪裏話。奴婢自然是要跟著大小姐走的。”
藍淺去拉馬上的韁繩,把馬車掉過頭來,又拿下髻上的玉發釵,朝馬屁股上一紮。
馬兒嘶鳴一聲,向前跑去。
藍淺叫來丫鬟,讓她拉著韁繩,控製方向。
自己坐在馬車上思慮。
藍淺哀歎一口氣。
不知父親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這一路上都有人來追殺,雖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弄得藍淺是心神不寧,眉宇間帶著一縷疲色。
“小姐。”丫鬟的聲音都在顫抖。
藍淺聽出了丫鬟的恐懼,掀簾出來。
“前麵就是懸崖。”丫鬟的手都在抖,幾乎抓不住韁繩。
藍淺一把抓住丫鬟的手。
“跳。”藍淺大喊一聲。
丫鬟卻死死地拽住藍淺的手。臉上滿是痛苦和糾結,卻是不敢跳,她顫著聲音說:“不行不行。”
藍淺都快被她的丫鬟給蠢死了,但被丫鬟拽著手,她也不敢一昧往下跳,隻好使勁的甩手。丫鬟現在顯然已經魔怔,手死死地拽著藍淺,口裏喃喃道:“我不行我不行。”
藍淺冷笑。
現在都要被這個丫頭給蠢死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救這個丫頭了。
嗬嗬!
藍淺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滋味。
她閉上眼睛,緊皺起眉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個穿白衣的男子從空中落到馬車上,一把拽住韁繩,強行把馬逼停。
藍淺因為馬車的驟停,向前一歪,便倒在那個白衣男子的懷裏。
白衣男子眼裏盡是冷意,卻沒有把藍淺推開。
藍淺意識到她倒在一個男子的懷裏,連忙直起身,整理好衣襟和發髻。
她看著男子說:“小女子,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請公子家中一敘。此地離京城也不是太遠了。”
白衣男子笑著道:“那自然是我的榮幸。”
藍淺心中自然也打著如意算盤。
此去到京城雖不遠,卻也有些距離。誰也不知路上會發生何等意外,一看此人便是個高手,如有他相助,是去到京中定是安穩的,也不用像之前那等提心吊膽。
藍淺想明白利害關係,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隻是這荒山野嶺的,這個男子是如何……
難不成他早就知道了?
藍淺垂眸,不管如何,現在都需要一個高手護送她回京。